美人有所思- 第22章 污言秽语(4/5)

长长舒出一口气，再睁开眼，没有继续翻看剩下的画，而是小心地将画放回匣中，上了锁，也不放回书架，而是放到他放个人收藏的柜子里。/p

昨日送去的信，她现在应该已经看过了吧。/p

以后她再也不会来送画，那么这十幅就是最后十幅。/p

最后的，就留下私藏，作为纪念吧。/p

不再看画，书也看不下去，方朝清在内室踱了几圈，最后还是出去，到了前面的铺子。/p

铺子里依旧一个客人也没有，两个伙计闲地搬了板凳，坐在门口，头挨着头低声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发出笑声，只是那笑声，怎么听怎么有些……猥琐。/p

方朝清脚步顿了顿，便往门口走。/p

到了两个伙计身后，才听清他们说的什么。/p

“……那铁匠真是好艳福，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个打铁的？我看他长得也不怎么样，连咱们东家一半都不及。那甄姑娘能看上铁匠，怎么没看上咱们东家？”/p

“你小孩子懂个啥，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听过没？那甄姑娘虽然还不到三十，却也快了，肯定饥渴地不行，不然也不会画那春宫画。而且不都说是从良的窑姐儿吗？”/p

“窑姐儿那是啥？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她经过的男人，怕是比你小子见过的女人都多！这种被经惯了的，寻常男人哪里满足得了，你看铁匠那身板儿，一看就是有力气的，能把她治地服服帖帖。”/p

“听说铁匠那玩意儿天赋异禀，说不得那甄姑娘就是被他□□给弄舒服了，不然她又不缺钱，犯得着找个臭打铁的？”/p

“我、我就是没想到……那么美的姑娘，怎么私底下这么放『荡』？往常她每次来，我都恨不得把她当仙女儿供着。咱们东家也是，他虽然没说，可我看出来了，每次甄姑娘来，他都能高兴好几天，这几个月甄姑娘不来了，我就再没见过他那么真心实意地高兴了。”/p

“嗐，咱们东家，那就是个傻子，愣头青！他呀，跟你小子一样，还是见的女人少，才轻易地被她勾了魂儿，还傻不愣登地把人当仙女儿，还守什么君子之礼，都是傻的。”/p

“我跟你说，这女人啊，人前越端庄，人后越放浪，这个甄姑娘，我第一眼就看出她是个『骚』的……嘿嘿，现在那铁匠滚蛋了，依她那不甘寂寞的『性』子，肯定得再找男人吧？也不知道能不能轮到我爽爽……”/p

……/p

外头日光明亮，方朝清站在室内的阴影里，眼底却仿佛猛然一黑。/p

两个伙计依旧没察觉有人到来，越说越兴起，越说越不堪，乃至冒出越来越多器官名词，而那些名词的主语，无一例外都是她的名字。那较年轻的伙计原本还有些端着，被那年纪大的带着，没一会儿，便想着那位甄姑娘的模样，想着她tuō_guāng了躺在自己身下的样子，一边想着，一边说着，然后跟那年纪大的一起嘿嘿地笑。/p

正说地浑身发燥，恨不得立刻冲进花楼找个女人泻火时，忽听背后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p

“你们在说什么。”/p

两个伙计吓一跳，忙不迭地转身，就看到方朝清正站在他们身后，或许是因为站在阴影里，脸『色』显得有些惨白，但神情却还是正常的。/p

应该……没听到什么吧？/p

年纪大的伙计摆着手笑道：“没、没啥，东家俺们没说啥，就是胡侃呗，您看这会儿也没事儿做不是？”/p

方朝清神『色』未变，只是道：“我好似听到甄姑娘的名字。”/p

年纪小的伙计吓了一跳，年纪大的却眼珠一转，道：“对对，方才是说起甄姑娘了，东家您还没听说吧？就前日，街上那铁匠铺的铁匠，叫做何山的，遣了媒婆去甄姑娘家提亲，结果被赶出来啦。方才我跟小伍就是说这事儿呢，我就说这铁匠是癞□□想吃天鹅肉，甄姑娘那样的人，哪里是他能肖想的？小伍，你说是不是？”说着用胳膊戳了戳旁边年轻的伙计。/p

那小伍忙捣蒜似的点头。/p

方朝清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凤眼定定地看着那伙计，一直看着，不说话。/p

被他这么盯着，那伙计再油滑也不由有些心慌，颤颤地叫：“东、东、东家？”/p

方朝清长舒了一口气：“来结算下工钱，以后——你们不用再来悦心堂了。”/p

“东、东家！”那年纪大的伙计登时惊叫起来。/p

年纪小的也吓地瞪大了眼。/p

在悦心堂做伙计可以说个非常好的差事，客少活少人清闲不说，方朝清为人很是温和，几乎从没训斥过伙计，甚至还教他们识字，最重要的是哪怕铺子没挣钱的时候，方朝清也从不拖欠他们工钱。/p

可以说找遍这整条铜驼大街，也找不着比这更好的差事了。/p

可这会儿，方朝清突然要赶他们走？/p

小伍吓得说不出话来，那年纪大心知不好，方才的话恐怕是真被他听到了，眼珠一转，忽然抱住方朝清的腿，噗通一下跪下来，然后哭天抹泪地说着自己有多不容易，上有老母下有妻儿的，丢了这份工就活不成了云云。/p

一边哭，一边拉着小伍也跪下，两个大男人齐齐跪在方朝清跟前，抱着他的腿哭求。/p

方朝清摇摇头，眉头紧蹙，道声：“起来。”/p

“东家您改主意了？您改主意我就起来，不改我就一直跪着！”那伙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