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徽忽而明白了,她已经不小了,人生成长的道路上势必要有千难万难,她要想真正达到她想去的理想之地,一定要有披荆斩棘的决心和勇气,不能因为挫折与困难便有所退缩。/p
这一次她确实是退缩了。/p
杨兴国与陶翠逼她嫁人,她情急之下伤人之后,便将自己缩进了一个壳子里,丧失了当初的锐气与胆气。其实这件事她有什么错?她不过是在保护自己而已。/p
从前爷爷还在世的时候,疼她爱她护她,跟她所传达的思想,都是让她自强自立,让她努力读书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如今杨徽再回想爷爷对她的保护与教育,便知道当初爷爷以一己之力为她构建起来的世界观与人生观有多么与众不同。爷爷几乎是在用他所有的精力与心血培养她,让她远离周遭环境的困扰,让她忽略周围人群不认可的指点。/p
可如今没有了爷爷的庇护,她被迫暴露在看似普遍实则不正常的小社会传统中,被迫去面对社会长久以来对女子价值与权利的忽略。她被这种传统与忽略挤压、催动,没有人为她撑起保护伞,她便想从洞窟里刚刚走出来的小动物,茫然无措地看向这个对她虎视眈眈的外部世界。/p
她当初的勇气呢?她那时的志气呢?她在怕什么?在顾虑什么?/p
旁人议论她与和墨,她在乎的又是什么?是她的名声还是和墨的名声?难道她不了解和墨,不懂得什么对和墨来说才是他最想要的吗?/p
和墨说得对,她从小立志要做的事情,就是给自己一个交待,给旁人一个证明,不向所谓的命运与局限低头,她要突破阶层的局限,去追求更广阔的更遥远的天地。如果她现在就退缩了,那她不是懦夫是什么?/p
杨徽的眼眸微微闪了一些光芒,她看着和墨,看着他紧蹙的眉和幽深的眼眸,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指着太阳跟她说太阳最明亮的少年。原来这么多年来,和墨与她一样,内心的向往与执着从未改变。/p
哪怕他经历人生的起起伏伏,哪怕他被迫辍学去做事情,他心底的那抹光芒从来未曾熄灭过。在这群山之中,和墨与其他十几二十岁的少年似乎没什么不同,他们奔走挣钱,忙碌干活。可和墨又是与他们不一样的,他心里有一盏不灭的明灯,照亮他脚前的路,也照亮她前方的塔。/p
杨徽内心一动,身体也随之而动,倾身过去伸手拥住和墨。她的气息将和墨团团围住,令他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情愫再次纷纷扰扰起来。/p
和墨直直地坐在那里,不动不响。/p
“和墨,”杨徽微微低头,鼻子埋在和墨的肩胛处,她又闻到了他身上与众不同的气息,“我会考上大学的,我不会再乱想了。”/p
和墨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p
静谧的夜有沉默的光,沉默的光会映出安静的影。/p
一双人影交叠投在墙壁上,晕散沉静的年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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