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这丫头被指认是凶手，他避都避不及，哪会去招惹。/p
说是夜审，众人等了数个时辰，天光渐亮，几近卯时，京兆尹才不情愿地出来升堂。/p
换作一般案情，哪里这般麻烦，直接把相关人等关押大牢，看心情再审就是。/p
但参加会试的学子死了，多少有些棘手。/p
为了明面上过得去，该现场保护的保护，该拿人的拿人，该提审的提审。至于升堂，自然是京兆尹睡醒后的事了。/p
“击鼓者何人，所为何事？”/p
掌柜跪地道，“回禀大人，昨夜学子仇飞被人杀害，事发草民的清风客栈，是以让小二前来报案。”/p
“可有苦主？”/p
海仇帮众人推着仇七上前，仇七道，“我家爷来这儿赶考，白白丢了性命，还请官老爷明断，速速将那恶女拿下。”/p
京兆尹疑道，“恶女？”/p
师爷是做了功课的，上前述说经过。京兆尹只听到嫌疑人那里，便不耐烦地让退下。/p
有嫌疑人也不早说，结案有什么难的。/p
没准，他还能赶得及去街上用个早点。/p
惊堂木一拍，京兆尹厉声道，“嫌疑人叶氏何在？”/p
毕竟也有二三十来人，叶弯弯不免被遮挡身形，听了这话乖乖上前。/p
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惊。/p
叶弯弯惊的是，这位京兆尹她见过，不正是去过女牢的朱大人嘛。/p
京兆尹惊的是，叶氏居然是这个小丫头，事情不大好办了。/p
师爷不知内情，狐假虎威道，“大胆叶氏，见了府尹大人还不下跪？”/p
京兆尹抓起案台上的书就朝师爷后背砸了过去，起身下堂，连连道，“下跪就免了，叶姑娘不必多礼。本官相信你是无辜的，定会为你作主。”/p
这叶姑娘上次不过在牢里待了几日，顾寺卿就差点要摘了他的乌纱帽，哪敢让她下跪？/p
帝都赶考学子上百人，不过是死了其中一个。只要办好此事，可就让顾寺卿欠他一份人情了。/p
京兆尹自以为深谋远虑，暗暗称妙。/p
叶弯弯却是不知道这些的，她回头对那群学子道，“听到没，朱大人都信我是无辜的，多明白的人，哪像你们…”/p
众学子：“……”/p
京兆尹变脸这般快，他们眼可不瞎。/p
难怪叶氏杀了人还有恃无恐，原是在官场有些背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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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初升，街上来往行人愈多，渐渐有百姓围在京兆府门口凑热闹。/p
而此时，广坤门以北的大理寺，尚还冷清。/p
“大壮，你怎么又打瞌睡，还想不想干了？”/p
一同守门的另一人走过来，用刀柄戳了戳，大壮靠着门柱，迷迷糊糊答道，“眯一会，就一会儿，卯时还没到呢。”/p
卯时都过了……/p
那人摇头，忽而恭敬道，“顾大人，您来了。”/p
大壮一惊，浑身打了个颤，立马站直身子，跟着道，“顾大人好――”/p
话到一半，才发现哪里有人，同伴正瞧着他发笑，原是被捉弄了。/p
“兄弟这是为你好，顾寺卿刚才要真的来了，你可不得后悔贪睡了半刻？”/p
大壮一想，也是这个理。/p
两人立于左右，老老实实站岗。大壮瞌睡虫跑了，倒想起一件事。/p
“昨儿个夜里，我去给我那巡查队的表哥代值，遇上了京兆府办案，架势可不小。”/p
“怪不得，一大早哈欠连天的。京兆府？那位朱大人能办什么大案。”/p
“巡查队长说是杀人案，死的还是学子。”/p
“哟，这可不是普通的案了。”/p
“谁说不是？不过这也不是哥几个能操心的，我要跟你说的是另一件事。”/p
“还有什么事？”/p
“你记不记得前不久，有位姑娘常来找顾寺卿的事？”/p
“那个穿红衣背斧子的小姑娘？虽说咱临启民风开放，顾寺卿也俊美，但追汉子追到大理寺的，她却是头一个，跑过不少趟，顾寺卿哪有时间搭理？”/p
“得亏哥俩没放她进去，听说她就是杀害学子的凶手……”/p
大壮正说着呢，同伴面色一肃，朝他身后恭敬道，“顾大人，您来了。”/p
“老这么吓唬，有意思？我刚跟你说的，可都是真的。”/p
“真的？”/p
大壮点头，忽而意识到对面的同伴没开过口，不停地在使眼色。大壮背上生出冷汗，回头就见顾寺卿站在那儿，面色淡得令人发栗。/p
“你刚才所说，可都是真的？”/p
大壮以为是问杀人案的事，低头答道，“回大人，确有此事。”/p
“本官见什么人，不见什么人，什么时候起都能叫尔等做主了？”/p
两人大惊，同时跪地请罪，“小的不敢，还请大人恕罪。”/p
“不敢？”/p
顾清宴勾勾唇，也看不出什么怒色，“户部五年一期的普查要到了，正缺人手，你二人善口舌，自今日起，就调过去吧。”/p
户部普查？/p
那可是走访全国，一去大半年的苦差诶。/p
两人苦哈哈道，“谢大人恩典。”/p
红衣，背斧，夜审，杀人。/p
几个字眼，在顾清宴的脑海里碰撞出一张圆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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