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万死损双翼,不使云地两分离。”/p
他要炽烈,她就做那助火的柴禾。/p
他若是损了飞翼的雁,她就折损羽翼,陪他一世呆在地上,或藏草丛,或于荆棘为家,也是心甘情愿。/p
这便是爱,天堂地狱也只一次。/p
“榕儿,榕儿……”他的唤声轻浅细碎,唇炙热烫人,从她唇畔,一路往下,灼疼她每一寸肌肤,让她整个人似乎沐在火烧之中,情不由己,醉不由己,胸口间只余满溢的踏实感。/p
他有着最有力的双臂,最健壮的身板,衣衫尽褪,『裸』『露』光华,如石雕,似木刻,偏生又有着人的热度。与他紧紧贴在一起,便是这世间最近的距离。她闭着眼,环臂抱紧他的腰身,随着他的急促喘息无所想,也不愿再作任何的想法,只有顺从与配合。/p
想到这时,夕榕心头一沉。/p
她以为自己不是一个容易沉陷yù_wàng间的女子,可到时为他入了魔。/p
吻密如雨,灼烈如骄阳。/p
一时间,道不出的炽烈情深。/p
锦帐开始轻摇起来,透过纱帐能瞧见一对男女痴缠的身影,仿似一人,却又分明是两人,那牙床也开始吱吱扭扭地唱起声来,仿佛是一支舞,也似一支曲。/p
她的浅『吟』,他急促的喘息声,还有那牙床发现的声响,这是一支多么暧昧,又如何让人浮想联翩的曲调。而那舞,是他们的舞,是锦帐之舞,亦是深夜之舞。/p
云雨调和,一室旖『色』。/p
她似累了,宇文昊方起身回到大殿。/p
见他离开,她也整衣移到大殿。/p
“怎不多睡会儿?”/p
“我陪你。”笑容浅浅。/p
蛟龙案上整齐摆放着几撂奏疏,他认真的样子,是她从不曾见过的模样,就像一个严谨的长者,又像是一个庙里的菩萨,可以久久不动,一手握笔,一手捧着奏疏,一字一字地细细览过。/p
太子批阅奏章,用帝王御用的朱批,改用蓝批。/p
夕榕也顾自坐在一边,手里捧了本书,认真地看着,每看一眼,便望他一眼。他亦如此,每阅完一本奏疏,便又看夕榕一眼。/p
哈庆和郁兴二人,小心地在一边服侍,或换上热茶,或蓄水满杯,这样好的夫妻,怕是在皇子里也是少见的。/p
三更天,更深夜浓。/p
倏地,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躁动声,夕榕放下手中的书,宇文昊搁下手中的蓝笔,厉喝:“出了何事?”/p
哈庆飞一般地奔离昭正殿。/p
外面,如『潮』的喧哗声,如『潮』水般袭来,气势汹汹,势不可挡,夕榕侧耳聆听,隐约之间,听到有人在大呼:“走水了!银库走水了!”/p
郁兴急道:“梦妃……”/p
夕榕抬手,示意道:“殿下正阅办奏章呢,打扰不得。小心服侍就是了!”/p
目光相遇,是他的赞赏,是她颇有意味的点头、心安。/p
宇文昊道:“你倒一点不惧?”/p
她缓缓道来:“银库那边极是『潮』湿,听闻早前那里是个荷花池,曾淹死过几人。后来皇上令工部敕造成太子府,殿下才令人改建成银库。周围虽是空旷地带,却有河渠、溪流,按理是最不易起火之处。就算有人故意放火,也会发现及时。”/p
宇文昊又是微微一笑,她所说的话不无道理,在『潮』显的银库居然会起火,着实让人意外。/p
哈庆推开殿门,气喘吁吁地道:“殿下,有人故意放火,好在那边把守森严,被看守的护卫、太监给发现了,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又扑灭了。”/p
宇文昊道:“胆子不小,居然敢在我太子府放火!看来,不揪出这放火之人,很难平息了!告诉大管家,查,给我细细地查!”/p
夜,又归于宁静。/p
白奉仪刚睡下不久,突地听到喧闹声,坐起身来,问:“出了什么事?”/p
太监答:“说府里何处走水了。”/p
“走水了?”白奉仪不待细想,“快给我整衣,一会儿去灵犀阁瞧瞧。”/p
难得夕榕拿她当姐妹、朋友,又随和亲切,又体贴关爱,白奉仪心生感激,觉得谁都不担心,却一定要挂着些夕榕。/p
待她整好衣衫,出了宜雨轩,还依昔能听到吵嚷声,站在后花园里张望一阵,也没瞧出究竟是哪儿走水了。/p
黑夜里,有两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奔行在后花园中。/p
“怎么办?大小姐吩咐我们的事没办成?”/p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钱都花去了大半,可事儿还没办成。/p
黑影乙道:“还能如何?接下来,我们就按第二个计划行事。”/p
“你是说……劫梦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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