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这些年豢养的私兵,不止一处。/p
而且对于行军路线,他们似乎早已谋划了许久,竟是避开了所有城池,在山野间行军,并不曾被察觉。/p
东宫之中。/p
李承乾表情有些凝重,若是仔细看去,不难发现他还有着一丝紧张。/p
“太子殿下,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若是秦寿打赢了这一仗。”/p
“你的太子之位,怕是要换换人了。”/p
说话的是正是先前一直跟在汉王身后的官服老人。/p
李承乾胸脯起伏不定,难以置信地看着老人,他张了张口,沙哑着嗓音说道:“李安俨,你们,你们居然想谋反。”/p
这位老人正是官拜左屯卫中郎将的李安俨,但他还是前太子李建成的属官。/p
李建成在玄武门之变败亡后,李安俨为李建成拼死搏斗,李世民认为他非常忠诚,所以特别信任他,命他掌管宿卫。/p
但李安俨心中却始终对李世民有着不满,遂早已投靠李元昌门下。/p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李安俨笑吟吟说道:“不是想,而是正在。”/p
“如今吐蕃、突厥大军压境,大唐所有兵力皆已调往边疆,此时的长安城兵力/p
不足三千。”/p
李承乾心神剧震,看着眼前笑容满面的老人,心中生起一阵寒意。/p
“太子殿下或许是担心侯将军率一万精兵驻守在长安城。”李安俨笑道,”那老夫就要说殿下多虑了。”/p
“侯将军可是很支持殿下您,登上皇位的。”/p
此言既出,顿时叫李承乾犹如五雷轰顶般,彻底怔在原地。/p
汉王爷李元昌谋反。/p
兵部尚书侯君集谋反。/p
而且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在大唐面临外敌的时候。/p
李承乾只觉得口干舌燥,他颤抖着端起茶盏。/p
即便李承乾早已知晓父皇更加宠爱那个失而复得的嫡长子,即便他猜到李安之擒获突利可汗,父皇或许会动了废储的心思。/p
即便如此,他也从未想过造反一事。/p
“这可是要背负千古骂名的。”李承乾端起茶盏,却没有喝,”谋反…”/p
“殿下还需要在意这些吗?”李安俨脸色突然严肃起来,说道:“莫要忘了当今陛下是靠什么才坐上的王位。”/p
“玄武门兵变,陛下亲手将他的兄长射杀,并将太上皇软禁在太极殿。”/p
“可这世人何曾骂过陛下?”/p
“成王败寇,史书永远是胜利者的工具。”/p
李安俨的话,字字诛心。/p
但却并未真正说动李承乾,造反一事,他怎敢苟同。/p
一旦想起母后失望的眼神,李承乾的心中便隐隐作痛,父皇对自己的失望,他尚能视若无睹,毕竟自幼时起,父皇便不怎么待见他。/p
若不是因着自己嫡长的身份,又岂会被立为太子。/p
而母后…/p
见到李承乾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李安俨又开口道:“太子殿下,你可曾想过,若是秦寿坐上太子之位,凭你对他三番五次出手的做法。”/p
“他可会放过你?”/p
“在秦寿入宫的那一刻开始,你们谁登上皇位,便是另一个人的死期。”/p
“你心里很清楚。”/p
偌大的东宫,在李安俨的话音落定后,彻底安静了下来。/p
空气似乎都凝结了。/p
李安俨伸手接过李承乾手中的茶盏,轻声说道:“况且还有一则消息,汉王爷一直没有告诉你。”/p
李承乾猛地抬起头,声音颤抖,”什么事?”/p
李安俨将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长吐了口气道:“讴王妃,有喜了。”/p
“陛下和娘娘在一个月前,曾去看过。”/p
秦寿缓缓睁开眼,他把视线放空,而后站起身。/p
想不出来。/p
即便是知晓李承乾、李元昌他们迟早都会叛变,但在这个关头,秦寿很难想出什么应对之策。/p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现在的局面,都很适合李承乾他们造反。/p
只是李承乾一个十岁的小家伙,他能有这个魄力吗?/p
在这一点上,秦寿在心中画了个问号。/p
回到帐中,李靖此时正端坐在帐中,看起来已经等待了许久。/p
“王爷去了何处?”李靖面色如常,轻声询问道,”我看王爷自知晓行军安排后,便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p
秦寿强扯出一丝笑意,说道:“没什么,只是第一次来到边疆,便想看看这儿有没有什么特产。”/p
李靖轻笑一声,显然并不相信秦寿的说辞。/p
秦寿急忙扯开话题,问道:“吐蕃那边,战况如何?”/p
李靖摸了摸下巴,看样子是松了口气道:“倒无大碍,吐蕃人似乎也并不是想真的打仗。”/p
“只是一直驻守在五十里外,并无其他动静。”/p
“就是不知会不会等突厥这边动作,再发起攻势。”/p
秦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p
营帐中很快便安静下来。/p
火焰雀跃,映着两人的身影。/p
过了许久,李靖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p
王爷先前在帅帐中说的,可是真话,而不是携帯私仇?”/p
秦寿抬起眼,就看到李靖一脸严肃,显然是将此事放在心上了。/p
思忖片刻后,他缓缓点头道:“我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儿。”/p
“无论是吐蕃人的动作,还是突厥人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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