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认得这位是厉大人,看他的官袍也能瞧得出来这是位吏部上官,就齐齐了拜见了这位厉大人。/p
厉大人瞧着这行礼的一众官员,面上没有流露出丝毫得意之色,反而更为谨慎了些,甚至是谦虚,“列位都起吧,本官与列位同朝为官,都是同僚,列位不必多礼。”/p
他看上去亲近且温和,叫人看了便能生出几分好感。/p
众人都知道一点儿关于这位厉大人的事,知道这位厉大人乃是寒门出生,他们大都是科举出身,自是以自己的出身为傲,与那些侯门贵勋靠恩荫出仕的官员是泾渭分明。/p
袁三爷直起身体,“多谢大人还记着我袁三。”/p
厉大人笑看着袁三爷,直言道:“忠勇侯府的袁三爷,本官自是记得,当年听闻袁三爷中了进士还真是颇为意外,曾经的袁三爷成了袁大人,不知袁大人此次入京可有想过去哪里为官?”/p
忠勇侯府的袁三爷,这话一出,众人看向袁三爷的眼神就多了些异样之色,下意识地与他拉开了点距离,谁都不想得罪上官,尤其是吏部侍郎这样的上官。科举出仕,又能当官,没有哪个不是蠢人,自是从厉大人的举止看出来这位上官怕是与袁克立有隙,且是陈年旧隙。/p
袁三爷回得不卑不亢,“大人还记得下官,乃是下官之幸事。只是这何处为官并非下官能左右之事,下官只管静候消息便成,在此还是多谢大人提点。”/p
厉大人当下便援着胡子笑道:“袁县令所言极是。”/p
说完这句,他当着众人的面抱拳向着皇城的方向正色道:“列位同僚在任上都是兢兢业业,厉某也看过各位的考绩,愿各位都能更为朝廷出力,为陛下分忧!”/p
“下官等愿朝廷出绵薄之力,愿为陛下分忧!”/p
呼啦啦的就跪了一地儿。/p
厉大人捋着胡子,颇为满意地点点头,朝里不带停步地走了进去。他身后跟着吏部属官,没往那边跪着的官员看上一眼就也朝里进去。/p
这些人一进去,跪着的人都一溜儿的站了起来,各自掸掸膝盖,也不知道这吏部的地多少天没打扫过了,这一跪,竟然还沾了灰,还很明显,叫他们都微微皱了眉。/p
到是袁三爷并不为这些烦恼,他已来吏部报到过,又将文书递上去,且等了两个时辰,自是没兴趣再等下去,再说了他并不惧那位厉大人。虽说他当年年少轻狂了些,干的事又并非错事,自是不需在他厉某人面前认错。他要是认了错,岂不是承认当年干的事儿不对?当年又不是他一个所干,大家儿都有份儿,凭什么他背了众人去认错!/p
他双手负在身后,心情极好地哼着调调儿出了吏部衙门大堂。/p
到了吏部之外,他还回头看了眼这吏部衙门的牌匾。/p
赵车夫见着自家三爷出来,连忙将马车驱上前,殷勤地问道:“三爷,可有消息了?”/p
袁三爷一笑,并不当回事,“回去候着,哪里这么快就有消息。”/p
赵车夫便不再问了,只是这马车才走,他就停了。/p
到让马车里的袁三爷有些个奇了,在里面问道:“老赵头,如何把车停了?”/p
未得赵车夫回答,这车帘子被掀开一角,映入袁三爷眼里的是一身绯袍的蒋子沾,只见那绯袍上绣着云雁,让他顿时又喜又惊,喜的是蒋子沾竟然升任了四品官,惊的是他还这般年轻就升任了四吕官。瞧他那身一绯袍,衬得这位表侄有如人中龙凤,便是他这样已经有儿子的都要艳羡不已,恨不得也有这么个儿子。/p
他还未开口,蒋子沾就朝他作了个揖,“三表叔从吏部出来,这是要家去?”/p
袁三爷见到他是格外的高兴,往他身后看去,“子沾是马车而来还是骑马过来?”/p
蒋子沾摇摇头,“都不是,乃是走过来。”/p
袁三爷连忙邀请道:“我瞧着这时辰都快近午时,不如去我家里用饭?”/p
蒋子沾并不推辞,“三表叔相请,我却之不恭。”/p
上了马车,蒋子沾便问起,“三表叔这自吏部出来,心里可有数了?”/p
袁三爷苦笑道:“这一入京才晓得先头想得太过简单,厉大人一点出我是侯府出身,旁人便有些异色。”/p
蒋子沾笑道:“表叔何苦把那些人放在眼里?”他直接将“三”字给省了。/p
袁三爷也乐得这般亲近,听到这表侄这么说,他心里头的郁气才散了些去,“只是未有头绪,不知得在京里待几多日子。”/p
蒋子沾思及那位许多未见的表妹,自是不敢问起袁三爷,只是嘴上似不经意地说道:“陈奇大人后日做寿,不知表叔是否有收到帖子?”/p
袁三爷一愣,又是迅速地回过神来,大喜道:“多谢子沾提醒,我竟不知恩师寿辰!”/p
蒋子沾道:“我还想着是不是同表叔一道儿前去呢。”/p
袁三爷自是领受他的好意。/p
待得一入梧桐巷,这条巷子里静悄悄,便是大门一打开,里面儿更是静悄悄,似这三进的院子根本没住人似的,到是收拾院子的丫鬟婆子见得袁三爷并蒋表少爷回来就齐齐地行礼,都是没有一点儿声音,生怕惊着了什么一样。/p
袁三爷还有些意外,见得林妈妈自廊下过来,连忙问道:“你们奶奶呢,人不在吗?”/p
林妈妈上前见过袁三爷与蒋表少爷,这才回话道:“回三爷,奶奶早就吩咐厨下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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