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墟烟- 第四章 沈太太的惊慌(2/2)

此时，镇上的人们大多刚刚起来，点火生灶，一天的生计从灶间开始。/p

今天和安粮栈虽然破了惯例，早早开门营业，但前来买粮的人还是没有。生活的习惯不会因某一天早间或某一件事的发生而改变。现在，店里显得清清静静。/p

因为没有生意可做，伙计们显得无精打彩。脸上没有笑容，也看不出忧愁，一张张呆板的面孔显得木木的。似乎被一张无形的网给罩着，少了些生气和灵性；偶而看见街面上走过来的熟人也只是机械似的说上一句，点点头，或做个揖，少了往日那舒心的笑容和洒脱的情调。/p

也许雷雨之前，大自然的一切都显得异常平静。由于昨夜伙计们忙乎了大半夜，今儿又起了个大早，一脸的倦容。人一旦歇息下来，倒显得有些困意。/p

他们不明白沈掌柜为什么会突然间把粮食抛出去，是想赚个好价钱，不像；眼下这季节并非青黄不接，也没有到了新粮下来的时候。还是看准了时机，来个清仓大甩卖，也不像。虽然人人都知道时局不稳，日本人又开进了北平城，可这小镇离京城远之又远，且又隔着大山，日本人也不会一时半会儿就打过来。即使打过来，人还得吃饭，还得过日子。天晴也好，天阴也罢，那是谁也说不准的事。/p

沈掌柜的意图他们是猜不透的。只是模糊的意识到，粮栈要是没有粮食，那还做什么生意；要是没有生意可做，十几年的辛苦就算走到了头。现如今没有哪一家掌柜的肯白白养活闲人，虽说平时沈掌柜对他们也不薄。/p

这时，朱子韬从后门进来，这个门直通后院的仓粮间。伙计们看见朱先生，忙起身提提精神动作起来。/p

朱子韬佯装没有看见的样子，要是以往瞧见伙计们这样懒散的话，他是要说的。只是今天他明白伙计们的心思。吩咐陆得祥带好帐本，又叮咛了大伙儿一遍，才觉放心。转身带着得祥出门收帐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