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盏随手拿起身边一本奏折向殿下砸去,正好砸在白刈的额头上,尖锐的角磕破额头的皮肉,便有血顺着流下来。/p
白泽见了十分心惊,连忙站出来。/p
“父皇恕罪,都怪儿臣没有把差事办好,这事不能怪皇兄,儿臣愿担下所有责罚!”/p
“你担?你能担的了吗!晋国公府乃开国功臣,鸣珂帝在世时尚且礼让三分,如今老国公服毒自杀,甚至不曾留下一儿半女,你可知如今朝中都说什么?他们说咱们是要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了!”/p
白泽被吓得浑身打颤,半个字也再吐不出来,如今的情况,已完全不是他这个没有背景没有实权的皇子能承担的了。/p
可若当真因为此事威胁到白刈的太子之位,他宁愿拿自己的命去换.../p
“父皇。”白刈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反而显得更加凄惨狰狞。他往前膝行了几步,把弟弟挡在身后,“此事是儿臣做的不够妥当,才使得晋国公服毒,朝中流言横生。但晋国公不尊鸣珂帝在前,暗派刺客闯入太庙行刺杀之事,伤及父皇龙体在后,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如今父皇已有证据在手,难道便要因开国之功,连谋逆大罪也不追究了吗?”/p
白盏气的两颊通红,指着白刈,半天说不出话来。/p
晋国公府总与他对着干不假,可凭着那些所谓的证据就想定晋国公谋逆之大罪,无异于痴人说梦。何况白刈与张清的恩怨他心里清楚明白的很,那些公正迂腐、甚至于偏心晋国公府的大臣又怎会不拿出来做文章,如今就算是身为太子的白刈想担下此事,恐怕也得剐一层皮啊。/p
“荒唐!”对自己这个孝顺又死心眼的儿子,白盏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p
父子三人还在长明殿中僵持着,殿外突然有人急报。/p
“京畿禁军统领吴为忠,求见陛下!”/p
京畿禁军统领通常不在京内,如今突然求见,必有要事。白泽傻愣愣的只关心自家皇兄额头上的伤口,白刈的思绪却是飞出了老远。/p
白盏踹了一脚仍然跪在地上的贴身内侍,不耐烦道,“宣。”/p
内侍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声音都是抖的,尖锐的嗓音传至殿外。/p
吴为忠四十余岁,穿一身黑铁甲胄,无佩剑,入殿先看了一眼跪在一起的两位皇子,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今天是走了霉运,撞着天怒了。/p
“参见陛下。”跪地,行礼。/p
“吴爱卿有话直说吧。”白盏明显余怒未消,十分不耐。/p
吴为忠咽了口唾沫,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白刈,支支吾吾半天。/p
“这...恐怕...”/p
白盏一甩衣摆,“太子将来接手朝政,许多事总是要知道的,爱卿不必多虑,放心说便是。”/p
吴为忠听了这话,一咬牙,狠了心。/p
“陛下,臣昨夜收到李霄统领飞鸽传书,称芦岭山中有异,臣于是连夜率人赶到清心庵...庵中血流满地,无人生还。”/p
这一消息如惊雷在白刈耳边炸开,就连大殿之上的白盏也愣住。/p
白刈瞪大了眼睛,冲上去一把抓住吴为忠的领子,全然不顾眼下是在长明殿上。/p
“你说什么!我母妃怎么会死!定是你们护卫不力!你们这些欺软怕硬的狗腿了,还我母妃命来!”/p
吴为忠不敢反抗,只得任由白刈宣泄,那半张脸都染了血的清秀太子,转身便似阴曹地府里跑出来的凶恶厉鬼。/p
“混账!还不速速退下!”白盏奋力敲打着龙椅的扶手,气愤至极。/p
白泽见机,赶紧去将白刈拉开。/p
“皇兄!慧贵妃娘娘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眼下你万不可再惹怒父皇了!”白泽在他耳边低声劝诫。/p
白刈果然冷静了许多,但双目仍然赤红,心中悲愤交加。/p
他冲龙椅上的白盏重重磕下三个响头。/p
“父皇,儿臣心系母妃,失态之处,请父皇见谅。”/p
不等白盏说话,便听他接着道,“但如今清心庵有异,母亲虽是罪妃之身,做儿子的却不能为明哲保身不闻不问,还请父皇明白儿臣挂念母亲的心意,等儿臣从芦岭山回来,再行定罪!”/p
言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长明殿,脚下生风。/p
白盏久久地望着殿外灰白色的砖块,目光悠远,难以回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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