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风月- 第109章 永新祸（七）(3/3)

裴思锦无视她的揶揄。/p

“我还是个人，生病怎么了？”/p

“我以为你早就羽化成仙，不是人了。”/p

裴思锦把白布丢向她，芜菁伸手稳稳接住。/p

“有这个功夫跟我在这儿斗嘴，不如去把裴易找出来，小珬不见了，殿下不着急吗？”/p

“当然不着急。”芜菁换了个姿势，让自己站得更舒服，“殿下与裴霄有约定，他们不敢对裴珬做什么。”/p

裴思锦注意到她的称呼变了。/p

“跟我摊牌了，就连六小姐也不叫了？”/p

芜菁咧嘴一笑，故意笑得如此夸张放肆。/p

“她原就不是什么六小姐，你我心知肚明。”/p

裴思锦沉默，裴珬的身世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不仅没能随着真相的揭开痊愈，反倒日渐恶化下去。/p

芜菁看着她，眼睛眯成一条线，与裴思锦做同样动作时的神情很像。/p

“你近来愈发奇怪，我都快不认识你了。”/p

裴思锦不懂她的意思，却莫名的感到心虚，她的目光避过芜菁，落在床的雕花上。/p

是鹤。/p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最了解彼此的，虽然我曾隐瞒了自己的来处，但除此之外，我将所有都交付于你和手中之剑，包括我的性命。”/p

芜菁的声音继续传来，裴思锦终于从雕花上挪开目光，正视她。/p

“我也一样。”/p

作为相互依赖的伙伴，对于彼此而言，芜菁不只是她的暗卫，她也并非芜菁的主子，两人从一开始就站在平等的地位上。/p

当年的裴思锦从一众培养好的杀手中挑出了芜菁，而不是别人，就因为那些人中只有芜菁是敢于抬头与她对视的。/p

不是倨傲，没有挑衅，芜菁当时只是用十分寻常的眼神看着可能会成为她主子的女子，如同在闹市中与一个陌生人的对视，短暂一眼，再无干系。/p

所以并不是裴思锦选择了芜菁，而是她们选择了彼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