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如- 第2章 元服(1/2)

“元服那日，四皇女会到场吗？”/p

女儿是四皇女的伴读，二人的关系相对其他几位皇女来说要亲近得多，所以顾中才有此一问。/p

“礼到人不到。”/p

元如言简意赅，如今皇太女身染重疾，在这种时候最好低调安静，这种人多的场合能避则避，免得被揣测别有用心。/p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顾中点头道：“嗯，这种敏感的时候还是谨慎些好。”/p

父女俩偶尔交谈着吃完饭，顾中便让女儿试了试后日元服要穿的几套衣服。/p

看着马上就要宣告成年的女儿，顾中的脑海中忍不住回想起了女儿小时的模样。/p

那时的女儿软糯可爱，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总是喋喋不休地问个不停。/p

直到六岁，女皇让元如去皇宫给四皇女做伴读，那之后女儿便日渐寡言。/p

顾中也试图问过，可总是只能得到同样的两个字——没事。/p

如今女儿马上就要担起身为楚王的重担，想当初自己因为不想女儿像妻主那样马革裹尸，极力引导女儿学文。/p

然而六岁之后，女儿终究还是拿起了元家人的长枪若风，一练就是十二年。/p

看着沉默的女儿一日不落地习文练武，顾中即便心疼，却也无法阻止。/p

既然女儿选择了延续元家人的骄傲，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支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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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六，元服礼如期而至。/p

元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高冠华服，长带飘飘，恍如梦中。/p

今日便成年了。/p

十八年来，父亲用耐心和爱打开了自己的心防，让自己又重新相信了亲情。/p

而自己英年早逝的母亲，给自己留下的除了荣华富贵，还有家国责任。/p

从今天开始，自己就是父亲的依靠了！/p

“请世女出堂。”/p

门外的这一声成功使元如回过神来，略略整理了一下衣冠，元如一步一步走出房门，跟着前方的女使走到了正厅四明堂。/p

“楚王世女果然如芝兰玉树一般，吾观其气质不凡，楚王后继有人呐。”/p

人群中有人感叹，其他人也连忙点头赞同。/p

顾中走到台前，抬手，合掌，弯腰，面向宾客正色一拜。/p

“多谢诸位前来为小女元服观礼，未亡人顾氏拜谢。”/p

拜毕，则宣布道：“元服礼正式开始。”/p

然后钟响乐起，和着雅声，元如踏步向前。/p

前方是此次元服的正宾，也是元如的师长若谷先生，名梁虚。/p

见师长在前方含笑而立，元如走到老师面前。/p

老师执起自己的双手，走到台中。/p

梁虚领着元如拜过天地，祭完祖宗，最后拜谢宾客：“今日敝徒元服，再次衷心感谢各位嘉宾的光临。”/p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心怀家国，应依圣说。承耳家训，顺耳懿德。锡耳嘉名，名曰子似。”/p

诵毕，老师弯腰将手中的玉簪插入高冠之中。/p

这支玉簪是母亲当初元服用过的，父亲特意找了出来，其意自是传承。/p

元如起身再拜，一旁的赞者从侍女手中取过衣服，带着元如离开去房内换衣。/p

赞者是元如的好友曾青，老师的衣钵传人。/p

衣服换毕，元如在曾青的引领下继续回到刚才的地方。/p

“吉月令辰，遵礼为之，元氏小女，初长成人；英勇正义，顶天立地；诗礼教化，性情温雅；殷殷君女，伏祈佑之。”/p

“请醴！”曾青高呼。/p

侍女捧杯走到曾青跟前，曾青接过酒杯递到元如面前。/p

“凤栖梧桐，非醴不饮。甘醴惟厚，嘉荐令通。承天之佑，寿考不忘。”/p

元如接过醴酒，一饮而尽。起身离席，曾青手上已捧着一套新衣，元如跟随。/p

进到房中，曾青一面将成年礼服递给元如，一面笑道：“今日可是吃够苦头了。”/p

元如嘴角略弯：“一次。”/p

看着元如入内换衣的背影，曾青心中感慨颇多。/p

犹记得初见之时，师父碍于楚王旧情，前来教导元如，却反被问“有何资格”，师父横眉立目，幸而王君及时赶到。/p

元如在最开始的一年里对自己师徒二人始终持表面和睦态度，直至三年后，双方才冰释前嫌。/p

师父常叹元如为身世所累，不得自由，自己则羡慕元如天资聪颖，文武双全。/p

看着元如华服玉带，松姿细腰，曾青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一声“好看”。/p

元如一笑置之。/p

曾青领着元如走到顾中面前，高声唱喏：“聆训！”/p

元如广袖一挥，跪于父亲身前。/p

顾中看着眼前已是成人衣着的女儿，眼中忍不住泛起雾气，强压下去，抬手抚着元如头上的玉簪。/p

“既已元服，从此刻起便要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为人处世，尽量三思而行。讲信重诺，有恩必报，切记珍重自身，以报家国。”/p

元如点头：“女虽不敏，敢不袛承。”/p

“礼成！”/p

礼成后，元如再次同曾青回房换衣。/p

穿上宴宾礼服，元如便抬脚向宴厅走去。/p

踏入正厅，元如从侍女手中接过水酒，率先走向了正桌。/p

桌上坐着各王府和公府的当家女君，元如走到桌前，双手执杯。/p

“元如在此多谢诸位赏脸观礼，先干为敬。”说完便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