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老不尊。/p
这是辛念给雪渊下的定义。/p
“好了好了,臭丫头,你跟我来一下,你们其他人想干嘛干嘛去吧。”酒荀把酒壶扔给雪渊,“帮我去灌点酒,我送你一坛。”/p
“没问题。”雪渊乐呵呵的拿着酒壶出去。/p
叶延对她点头,“去吧。”/p
辛念跟着酒荀走到书斋门前,等他打开机关,开门进去。/p
“臭丫头,我找你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关于叶延的。”酒荀找了个木凳坐下。/p
辛念攥攥手心,心里隐隐不安,“您说吧。”/p
“叶延的父亲本是前朝忠勇大将军,后因前朝帝王统治腐败,他不愿再侍奉昏君,便辞官归乡了。”/p
辛念眉头微蹙,“所以,这与叶延后来协助慕枫邶推翻前朝有关?”/p
酒荀摇头,“单是如此,还不至于。”/p
“前朝与南疆开战,没有合适的将领,皇帝便下诏让叶延的父亲叶昭重回朝堂,领兵打仗。”/p
“后来呢?”/p
“后来叶昭将军战胜,凯旋而归,却被奸佞诬陷通敌叛国,哪个通敌叛国的将领会在短短数月内得胜归来?哪个通敌叛国的将领会受到全国百姓推崇,受到全军赞颂?”他叹息道:“不过是帝王忌惮,寻了个借口除去他罢了。”/p
“杀父灭族之仇,换做谁都不可能忍气吞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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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母在管家的陪同下,绕过村子后山,尖叫声、呼救声、血浆溅出刀割皮肉声,充斥着两个孩子的耳膜。/p
“黎儿不哭,有母亲在,别怕。”/p
叶母看着远方的火光越来越亮,嘈杂的声音越靠越近,眼中露出决绝的神色。/p
她把叶延推向管家,“我带着黎儿,我们分开跑。”/p
“母亲!”叶延哭着跌倒在地上,紧紧攥着叶母的裙角。“延儿不要和母亲、妹妹分开,延儿要和母亲一起!”/p
叶母蹲下来,一手抱着叶黎,一手摸着叶延的脸,安抚道:“延儿乖,先跟管家叔叔离开,明天等父亲回来,我们就安全了。”/p
“三里镇上,母亲在那里等你!”/p
“听话,好好活下去!”/p
这是母子分别十年,最后的一次谈话。而母亲所说的明天,却始终没有来,父亲没有回来,叶家也没有就此安全。/p
管家一路带着叶延,躲过一茬又一茬追兵,睡过破庙、树林、山涧,最后不幸还是被追上。/p
管家为护他周全,被乱刀砍死。/p
叶延跌跌撞撞,最后浑身是伤,昏死在幽谷后山的悬崖脚下。/p
后来便是八年求师学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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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念听完整个故事,眼中神色略写凄凉,她犹豫道:“师父您找我来,是为了?”/p
“为了告诉你,你们夫妻一体,千万不要因为什么事情就随便放弃对方,两个人在一起不容易。像你们这样,自小历经苦难的人,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伤。你们要做的,不仅仅是护住对方的伤口,还要寻找祛腐生肌的药,让伤口愈合。”/p
“你的事,不用我说,那小子早就明明白白,比你这个当事人还要清楚,他愿意把心交出来给你,对你便是百分百的信任,你们夫妻一定要好好的。”/p
辛念点头,半晌后,她抬眸看向酒荀,“师父,您说这些,是……我们……该离开了吗?”/p
“走吧,幽谷虽是乐土,也是你们向往的地方,但你们一个个都有悲悯苍生、兼济天下的心思,这里迟早留不住你们,还是我先开口,赶你们走吧。”/p
酒荀转了转脖子,笑道:“你知道我和你师父,为什么常年不和,却一直待在幽谷里,谁都不离开吗?”/p
辛念摇摇头。/p
“因为……不告诉你!”/p
辛念:……酒荀前辈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逗弄人。/p
“行了行了,快走吧,记得把那个都是破虫子的坏地方给一锅端了,否则别说是我俩的徒弟,听到没!”/p
“嗯。”辛念眼角噙着泪,跪在地上,端端正正的拜下去,“师父,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我和叶延,没齿难忘。”/p
“少来这些,我酒老不吃这一套,快带着我宝贝徒弟走吧,以后办不成事儿还弄一身伤,别回来,丢人!”酒荀背过身去,不再看她。/p
出了书斋,辛念一眼便看到等在外面的叶延,白衣胜雪,遗世独立。/p
“怎么样?”叶延问道。/p
“师父告诉了我你的往事,让我们互相扶持,不要轻言放弃。”/p
叶延揽过她,“嗯,有没有说我们该离开幽谷了。”/p
辛念点头,回过身看了一眼,问:“我师父呢?”/p
“刚刚拽着我臭骂一顿,说我拐跑他徒弟,现在躲着喝酒呢。”叶延轻声笑道,“他们两个都不打算来送我们。”/p
辛念苦笑一下,提高音量道:“这两个月时间,给师父他们添麻烦了。”/p
叶延不管她,由她胡闹。/p
“要不是我们在,恐怕酒荀前辈也吃不到野鸡,师父也喝不到好酒!”/p
“胡说八道!”雪渊和酒荀的声音同时传来,却不见人影。/p
雪渊:“快滚,一点儿都不知道感恩的小白眼狼!”/p
酒荀:“快滚滚滚!一个个伤的伤,残的残,要不是我上山,你们喜宴上吃的都是草根啊?!那都是我打来的!”/p
辛念与叶延相视一笑,齐声道:“多谢师父。”/p
等车马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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