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倾- 第五章 私见(2/2)

她的父亲都亦只是饮酒而视，心中无鹜。她有些想笑，他竟然在耍弄一堂之人，而这些人多是他一生都不敢有所怠慢之人。他舞毕，剑缓缓地桡手而下，微微低头，抱拳而立。满堂之声，皆为喝彩，她看到他嘴角稍稍地扬，得意至极地笑，她亦忍不住笑了起来，把笑声藏在他人的喝彩声下，心中是点点的甜。/p

母亲在夜中到他的房中寻他，夜太深，世间便静了许多，她能听到彼此的呼吸，是克制的平缓。她坐在椅上，独自饮茶，是要用茶水润着急干的喉咙。/p

母亲说，你若有情于我，便此刻即带我走。他立在她身前，惊得想去拔剑，他不敢说话，亦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再饮茶，说，你若未有情于我，我便告予父亲，你前日宴中所为，况今日夜中无人知我来你房中，我若喊叫，你无论如何也脱离不了干系。他脱去一脸的老实，便与她一同的偷逃而出。/p

母亲的言语常常只到这里，只有甜蜜跟惊喜，逃离后的苦，她很少说，似乎那并不值得多少言语，那种苦是他们所选，或许那种苦只是世人眼中的苦，对他们而言只是生活中的自然，不说是觉得无有可说之处，正如行走起卧无言可语。/p

倾心突然忆起此事，便饶有兴趣的问母亲，当时何想？可曾对与父亲私奔一事有所悔意？/p

母亲说，我从未想到你父亲的那时居然是毫不犹豫的带我而去，我本以为他会有多少托词，而我亦已有所准备。若有悔意那怕亦是晚了多年，你都如此大了，我悔又如何？/p

父亲却饮酒而笑拉着母亲的手言，当遇到心中久梦之人立在眼前又有如此言语，犹豫才是对人不尊。你已如此之大，你母亲又能悔到何处？/p

三人便都笑得释怀了，屋中吃了多个时辰，聊了一年未见的言语，心里是各自的甜。/p

定了回京的日子，后日，便散了宴，各自去休息。/p

临走前，母亲仍旧叮嘱她，明日早起，要去谢家。/p

倾心便是一拜，学着男子，回了一句，诺。倾心不记得这句话是跟谁学的，只是觉得有趣，平时只爱在父母面前言语一句，玲珑听了，也觉得有趣，没人时也便是跟着倾心学，跟她倾心一起言诺。/p

倾心从父母的屋中出来，四处去瞧玲珑，见玲珑在远远的亭中。早已吃完，立在那里跟樊川言语。/p

玲珑见倾心出来了，便拍了拍樊川的胸，小步跑到倾心身边，问，阿姐吃完了？吃饱了吗？不再吃一会儿吗？/p

倾心笑着顺着玲珑跑乱的发说，没吃饱，你是不是还要请我再跟你与樊川一起吃？/p

玲珑两手托着脸，不好意思地说，哪里哪里，阿姐吃饱了，吃饱了我们就不吃了。我们走，我们回院子。/p

倾心笑，眼眯起来，使着坏地说，那你舍得？/p

玲珑推着倾心往院子里走，红着脸说，阿姐别羞我啦。咱们快走吧。/p

倾心便笑着朝樊川点了点头，因是在苏家后宅，樊川不便随意地走，便是在亭中立在原地深深地朝倾心一拜。/p

玲珑看樊川拜倾心不拜她，便是挥着手跳着说，杜樊川，我走啦，我们下次见。杜樊川，我要走啦，你快拜拜我呀！/p

樊川便是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处理。/p

玲珑便是又叫了一遍，杜樊川你快拜呀。/p

樊川才回过神来，心里苦笑，顺着玲珑的性子，对着玲珑再是一拜。/p

玲珑才心满意足地笑着，挥着手喊着，杜樊川，我们后日就要走啦，下次你来京城看我。/p

樊川抬着头看了看四周没人，苦笑着也不敢大声说，只是轻轻言了一个好。声音太小，那声好便都被风吹走了，玲珑听不见，天地便也听不见。/p

玲珑急了便是大叫，杜樊川，你哑巴啦，你说话啊。/p

樊川只好壮着胆子大喊：/p

好，玲珑，我去看你，等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