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爵夫妇俩早就商量过,这算是一个保险的做法。/p
假如蔚羿看出老伯爵化过妆,他也不会怎么起疑心。/p
他会认为是老伯爵为了怕他看出病容而化的妆。/p
至于化了妆之后仍然是满脸的病容,这只能说明他原本的样子更加糟糕。/p
正好,老伯爵虽然使用了苦肉计,而且化了妆,但病容仍然不够。/p
现在这样一来,就完美无缺了。/p
又过了一会,老伯爵夫人说:“好了,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好多了。虽然还是象个病人,但你本来就是个病人,这很正常。如果你一点病人的样子都没有,反倒不真实了。”/p
老伯爵说:“那好吧,你去跟他说,让他过来吧。对了,我坐到外面去,是不是更好一点?”/p
老伯爵夫人叹道:“老头子,你就别为难自己了。你硬撑着,万一撑不住了怎么办?还有,外面的光线比较强,被他发现你化了妆就不好了。”/p
老伯爵同意说:“好吧,你考虑得比较周到,就照你说的做吧。”/p
过了不久,老伯爵夫人从房间里面出来了,看了眼蔚羿,跟他示意。/p
蔚羿会意,蹑手蹑脚走远,到了远处,跟老伯爵夫人会和。/p
两人从另一道楼梯下去,来到一楼。/p
直到这时,两人才放松了下来,因为在这儿说话,老伯爵是不可能听见的。/p
两个人终于可以用正常的声音说话了。/p
老伯爵夫人说:“蔚羿,你爷爷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p
她的声音充满了忧虑,似乎很担心蔚羿会刺激到老伯爵。/p
蔚羿明白她的意思,向她保证说:“奶奶,你放心,我不会让爷爷生气的,也不会提公司那个项目的事。”/p
老伯爵夫人叹了口气,说:“你明白就好。去吧,去见见你爷爷。最好,你能哄他开心点。如果他开心了,说不定病会好起来。就算好不起来,能够开开心心地去,也是好的。”/p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有些哽咽。/p
她抬起手,擦了擦眼角。/p
倒也不全是假装的吧,毕竟她和老伯爵已经老了,随时会有那一天。/p
不提的时候倒好,一提到,便会触景生情,有些伤感。/p
蔚羿本来心里就酸酸的难过,现在再听到老伯爵夫人这样说,心里不禁油然而生出一股凉意。/p
他突然发现,爷爷和奶奶当真老了,不再是处处护着他照顾他的那两个强人了。/p
在蔚羿的心目中,一直觉得爷爷奶奶是无所不能的,是很厉害的。/p
在他们面前,他始终是个孩子,始终是生活在他们的阴影下。/p
如今,他突然觉得,爷爷奶奶真的老了,而自己长大了。/p
以后,就轮到他来照顾他们了吗?/p
突然便觉得,身上的压力很大,大到他有些喘不过气来。/p
从今以后,他再不能任性地活着了吗?/p
不是不能任性,就象他先前对老伯爵夫人所说的那样,蔚家可以让他的堂姐妹们来管理,或者找职业经理人来管理,这不失为一种好办法。/p
只是,现在,他的心里不允许他再这样想了。/p
真要这样做,爷爷一定想不通,一定会生气。他的思想已经固化了,已经难以说服了。/p
那么,爷爷一生气,病也许就会加重,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不敢想象。/p
他只知道,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他这一辈子心里都不会安宁的,他会自责一辈子。/p
蔚羿怀着沉重的心情,跟着老伯爵夫人一起上楼,来到老伯爵的房间。/p
这一路上,他一个字都没说,在想心事。/p
终于,他再一次站在了老伯爵的房间门口。/p
这回,老伯爵一眼就看见了他,因为,老伯爵已经坐了起来,而没有躺在床上。/p
他的身后垫着垫子,以免他坐不住,倒到床上。/p
一件又宽又厚的衣服裹住了他,看不见他的身子,但这衣服总是让人觉得,那里面裹着的身子一定很瘦小。/p
蔚羿又是一阵心酸,尤其是看到老伯爵张开嘴对他笑的时候。/p
爷爷这是在强撑着,让自己认为他身体还不错呢。/p
他这个样子,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他的身体不行了呢。/p
蔚羿走到老伯爵的床边,在床沿上坐下来,握住了老伯爵的手。/p
他的手很凉。/p
蔚羿连忙把老伯爵的手塞回到被子里面,并且没有松开,而是用自己的手紧紧握着,象是想用自己的手替他把手捂暖。/p
他不知道,他这样做的时候,老伯爵心里非常紧张,生怕被蔚羿发现被子里的秘密。/p
因为,此刻,就在被子里面,放着一个冰袋。/p
否则,他的手怎么可能那么凉?/p
好在蔚羿并没有发现异常,他看着老伯爵,说道:“爷爷,你的身体还好吗?”/p
在说话的时候,他注意观察老伯爵的脸,依稀能够察觉到一点化过妆的痕迹。/p
他能够发现这点,主要是因为老伯爵夫妇刚刚的对话被他听见了,他知道老伯爵化了妆,现在不过是确认一下。/p
否则,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肯定不可能看出来老伯爵化了妆。/p
他心里不禁更加难过。/p
听说与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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