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姑娘好闹腾- 第四十三章 第二个回忆关于一首五月天的歌(4/6)

莫萝看着莫萝从凤凰树那边走来，那一簇簇散开的血红色是他的背景。他一路走来，在莫萝眼里，他一张张面孔在变换，从稚嫩到棱角分明，从喜悦到懊恼，从沉默到生气。然而他越是接近，她反而越是看不清他的脸。/p

最终，他站在了她的面前。/p

莫萝抬头仰视他，看见他的脸时，她在想，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得仰视他，猜他的心思，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了一个她不了解的人，以至于连他为什么要一去不复返也不知道。/p

自己终于站在了她面前，莫峰想不到走向她，竟然是这样的寸步难行，要不是一鼓作气，他恐怕会落得个落荒而逃的下场。午后的阳光打在她脸上，泛着慵懒的光晕，一如由始至终的她。她从小就是这样慵懒顽劣，有时丑态百出，有时惹人怜爱，有时聪明勇敢，有时糊里糊涂，但总是状况百出。/p

“你什么时候走？”/p

“我年二十八走。”/p

不知该如何开头的两人，竟然同时选择了开门见山。/p

“哦……”莫萝点头，略显呆板。/p

莫峰故意左看看，右看看，以转移这让人难受的尴尬。/p

只是他不知道知道，他这随意的动作竟然导致躲在看台边上的人猝不及防地回身，然后一个头挨一个头地撞……/p

就在附近一片无声的哀鸿片野中，莫峰在她旁边坐下来。/p

“以后我不能帮你收拾烂摊子了，做事长点心。”/p

“嗯……”/p

“还有半年就高考了，你不能再这么吊儿郎当了，得有点冲刺精神。”/p

“恩……”/p

“我答应过你，高考完后帮你减肥，虽然我人不在了，不过我已经联系好健身教练，钱我已经付了，你高考完就找他。”/p

“恩……”/p

“路边的麻辣烫，不要吃多，不卫生。”/p

“你真的不回来了吗？”/p

这次不再是一个悠长的重鼻音，莫萝声音虽然小，但是莫峰能清楚地听见。/p

莫峰沉默了几秒，然后对她笑了，“真话还是假话。”/p

莫萝凝望着他，近似呢喃：“假话……”/p

“回来。”/p

这时莫峰的笑容僵住了，豆大的泪珠在莫萝脸上缓慢滑落。/p

“莫峰，有时我会想，你可能和我考不一样的大学，我们变成只有寒暑假才能见面，或者你和其他女孩结婚了，慢慢地，我们俩越来越疏远……可是，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再也见不到。”莫萝的泪水开始源源不断。/p

在莫萝模糊的视线里，莫峰从包里拿出了一盆花——三朵白色茶梅，这时夕阳已经挂在山腰上，天空墨蓝、橘黄、灰白、绯红错落相间，这样的景致下，就算纯洁如茶梅，也难免蒙了忧郁的情怀。/p

“犹豫着是不是要离开的时候，我看着这三朵种在东方的茶梅花，它们是妈种下的，医生说，它们的花语是理想的爱，看着它们，我才能下决心离开。我想，我们的逃离换来的是未来的美好。”说着，莫峰把花盆递给莫萝，“我不方便带着它坐飞机，只能拜托你帮我照看了。”/p

莫萝用手肘擦了一把眼泪，她小心翼翼地接过花盆，看着小小的白色花朵，清淡素雅一如她的琨姨。她盯着花，盯了很久，没有做声。/p

莫峰也沉默了，但他看向了天空，该说的他都说了，心情竟然轻松了不少。/p

沉默在延续，太阳慢慢没入山腰，前一秒在远离，后一秒在靠近，但是可以确定，它们终将在远方。/p

远方，离开，昨日，未来……这些词汇，可以信手拈来，但是其实晦涩难明。莫萝想着想着，竟然想唱歌，有一首歌，她想唱给莫峰听。/p

“然后呢，他们说你的心似乎痊愈了，也开始有个人为你守护着，我该心安或是心痛呢？”/p

莫萝的歌声兀地响亮响起。/p

莫峰微征，抬头时，对上的是莫萝温暖的目光，他感受到，她用尽力气，想传达给他的，最后的温暖。/p

“然后呢，其实我的日子也还可以呢，除了回忆肆虐的某些时刻，庆幸还有眼泪冲淡苦涩。”/p

“而那些昨日依然缤纷着，它们都有我细心收藏着，也许你还记得，也许你都忘了，也不是那么重要了。”/p

这时莫萝已经泣不成声，然而很快一把沉稳的男声揉进了她的歌声里，这是莫峰的歌声。/p

“只期待后来的你能快乐，那就是后来的我最想的。”/p

“后来的我们依然走着，只是不再并肩了，朝各自的人生追寻了。”/p

“无论是后来故事怎么了，也要让后来人生精彩着。”/p

“后来的我们，我期待着，泪水中能看到，你真的自由了”/p

“亲爱的，回忆我们共同走过的曲折，是那些带我们来到了这一刻，让珍贵的人生有失有得。”/p

“用新的凶牛就这么朝着未来前进了，有再多的不舍，也要狠心割舍。”/p

……/p

到最后，一如一句老话那样简洁——曲终人散。/p

年三十除夕夜时，莫峰已经离开两天了。电视里播着春晚，还是赵本山的小品。老爹看得好像不亦乐乎，老娘忙着把饺子下锅，家里仿佛一派祥和，仿佛这套沙发的另一边从来没有坐过另外一家人。/p

“老爸老妈，不用装了，他们就是离开了，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