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老警员说，“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呢，就因为女方不接受，男方就想不开了。”/p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哭过……这样是不是不好？”/p
“看她造化喽……以后你呆久了也就习惯了。”/p
……/p
康橙的葬礼桑沙没有参加，他的父母也不会允许她去。/p
那是事情发生的第二天，三人见了面。/p
他们没有了上次光鲜体面，神情悲伤憔悴。/p
两人的极高素养是刻到骨子里的，否则桑沙毫不怀疑他们会扑过来吃她的肉喝她的血。/p
他们痛失爱子，无法宣泄，只能选择恨她。/p
……而她呢？/p
――/p
因为死了一个学生，学校破例停考一天。/p
第三天还是正常考试。/p
桑沙总免不了被人议论。/p
投向的目光有嫌恶的、同情的、害怕的……尽不相同。/p
甚至就连监考的老师眼角余光也格外关注她。/p
桑沙麻木，没有任何感觉。/p
后来，她有了一个习惯。/p
考试的时候，做一道题，她抬头看窗外。/p
做一道题她看门外。/p
做一道题她看外面。/p
后来做完了试卷，干脆枕在桌子上朝着外面发呆。/p
虽然……那里什么也没有。/p
第四天。/p
考完所有科目之后桑沙慢慢走出学校。/p
“考得怎么样啊？”/p
旁边推着自行车的男孩问她。/p
“可能不太行。”/p
男孩安慰她，“放心放心！桑沙这么厉害，成绩不会差到哪里去的！下次多注意就好啦！”/p
“嗯，我下次注意。”/p
“话说，都考完试了，你真的不考虑做我的女朋友嘛！”/p
“……”/p
桑沙回头，眼前只有一片枯叶落下。/p
最近的天气下降，一阵寒风吹来，像是要冷到骨子里。/p
桑沙抬头。/p
枫树只剩下枯枝、枯叶。/p
她伸出手掌接住飘落的枯叶。/p
“幸好……明年还可以看到美丽的枫叶……”/p
“你没跟我说你喜欢枫树啊？”/p
“它象征着热情与希望……我想要。”/p
“我没有嘛？你还要枫叶干嘛？活生生的人在你旁边你都不珍惜，一棵树有什么好的嘛！树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要懂得变通知道吧？”/p
她轻轻一捏，手中的枫叶顿时碎得四分五裂。/p
“错了，树是活的。”/p
“好的吧……”/p
声音渐渐模糊。/p
桑沙愣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想要抓住眼前。/p
然而什么也没有。/p
是啊，我怎么会忘记了……/p
她蹲下来环抱住自己。/p
低头，发现地上不知何时有了一点湿意。/p
她疑惑不解的抬手摸了把脸颊。/p
哦，原来是泪。/p
“树是活的……”/p
接下去是什么呢？/p
“树是活的，人……”/p
“树是活的，人是……”/p
“树是活的……人是……是………”/p
到后来，声音已然有了哭腔。/p
“树是活的……后面是什么呢？是什么呢？”/p
她抓着头发想不出来/p
“是什么？是什么！到底是什么！”/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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