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消失无踪可能再无归日，亏你还每年都给我准备生日礼物。那天我一次性全拆了，今天特意去挑了一件裙子，快看，是不是和你想象中的一样美丽？”/p
顾倾城伸展双臂，供她打量。/p
施天舒好不容易忍住的长泪又决堤了，她握起拳去锤那修长手臂，“才不一样，太瘦了啊。”/p
顾倾城知道她哭其实是因为自己说了“再无归日”，大概她也想过这个结果，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p
车子停在付成珺与施天舒的豪宅门口。豪宅俨然一座古老城堡，挑出的门窗都精致华丽，里面是古欧设计，似乎还住着神秘的贵族们。/p
付成珺将付天诚带到豪宅别处，把空间都留给了施天舒和顾倾城。/p
她们坐在欧式大沙发上，施天舒优雅地倒着红茶，顾倾城则叠起长腿在一旁打趣道，“你不问问我什么时候要走呀？”/p
施天舒借着倒茶的间隙白了她一眼，冷笑出声，“呵，我又不是乖巧猫咪，你以为你走得了了？”/p
“也对。”/p
顾倾城眉眼带笑，将她回来前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给了施天舒。/p
听完顾倾城去参加叶家聚会的事情，施天舒又是挑眉又是摊手，还特骄傲，“你看，在所有人都在看你华丽风光外表的时候，只有我，一眼便看到了你迷人的内在。”/p
“哈哈，还是我家天舒大小姐有眼光。”/p
顾倾城睫扇盖下，红唇微扬。/p
付天诚躲在客厅后面，趁着施天舒离开片刻的时候来到顾倾城身边。/p
“顾倾城？”/p
他晃了晃毛茸茸的脑袋观察着她，他对她格外好奇。/p
“小家伙，你应该叫我小姨的。”/p
顾倾城揉了揉他蓬松的头发，有些后悔自己竟然就这么错过了他特别小的时候。/p
“不对，这样你就是家人了，”小家伙眼神极认真，“大家都说，妈妈的心脏三分之一是爱人，三分之一是家人，三分之一是顾倾城。”/p
“小家伙，你干嘛一直看着我？”/p
“我在想你老了以后是不是真的还很漂亮。”付天诚趴在顾倾城大腿上回忆道，“妈妈有一次喝醉了，她说，你不是常常问我谁是顾倾城吗？以后在我的葬礼上如果看见了一位很美很美的老女人，那就是顾倾城，你一定要替我拉住她，轻轻打她一下，如果她听不清了，要贴近一些和她说，你来得真够迟的哈。”/p
“咦，你怎么哭了？”/p
“因为你太可爱了。”/p
顾倾城眼疾手快地按下那一颗躁动的小脑袋，不然再迟一些眼泪就要和着妆落到他脸上了。/p
施天舒端着一盘曲奇回来，正好看见顾倾城笑着哭了的场景，她抽出一张纸巾直接胡到她脸上，转头对她的儿子说，“去找爸爸玩，妈妈要和她玩。”/p
“哦，好。”/p
小家伙恋恋不舍地跑开了。/p
“复杂的事情讲完了，是不是该说说这些年你都是在什么地方想着我？”/p
施天舒捏起自己的红茶杯耳轻轻地碰了碰顾倾城的茶杯，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客厅响起。/p
顾倾城倚着施天舒，将五年时光娓娓道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餐时间。/p
顾倾城突然想起什么，将盖在真皮沙发上的手机翻过来，屏幕一亮，提示她祁严卿的来电次数。/p
探头过来的施天舒看到那个近似疯狂的数字倒吸一口凉气，把顾倾城推向院子。/p
“快去回电话。”/p
顾倾城站在院子边缘，解锁手机，拨通了祁严卿的电话。/p
“你在哪？”/p
那端传来的祁严卿的声音有些急切，带着千丝万缕担心。/p
“我在天舒家里，原本想在你差不多回公司时告诉你的，不小心忘记了。”/p
顾倾城略带抱歉地说道。/p
祁严卿只知道施天舒一家人去旅游了，便又问，“施天舒回来了？”/p
顾倾城点头，“嗯，今天早上。”/p
祁严卿往身后落地窗走去，望向施天舒豪宅的方向，它浸在华灯之中，像一针一线仔细绣出来的金丝蔷薇。/p
“……”/p
“怎么了？”/p
顾倾城不自然的沉默引起了祁严卿的注意。/p
“祁总，我大概又要请几天假了，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想我……”/p
“好，好好陪陪她，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p
祁严卿声音沉了沉，他能想象得到施天舒的情况，因为他也差不多。/p
突然想到什么，他又问，“要给你送一些日常用品和换洗衣服过去么？”/p
“不用，她五年前就都给我准备好了，还每年换新一次。”/p
“好。”/p
“你还在公司吧？”/p
顾倾城明知故问。/p
“嗯。”/p
“我不在的时候也要早点回家，早点休息。”/p
虽然知道他不会这么做，但是她还是要说。/p
祁严卿轻笑，即使心里面想着你不在的时候早点回家又有什么意义呢，可说出来的也就一句“嗯”。/p
“要开饭了，我要去吃晚餐了。”/p
顾倾城边说着边给远处唤她吃饭的施天舒比了一个“马上来”的手势。/p
“好，再见。”/p
祁严墨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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