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惊鸾- 二百零四 为谁忧虑心不明(2/3)

“问句可能不妥的话，这位丞相府的五小姐，究竟为何亡故？”沈倾鸾试探着问道。/p

这件事情已经藏了太多年，纵是繁书对当初的事情了如指掌，此时也陷入了深思之中。而就在沈倾鸾以为她定不会与自己说起这件秘辛之时，她却缓缓开了口。/p

“小姐应当知晓才对，”她眉眼低垂，掩盖了眸中的情绪，可光是从声音之中，也能体会到她的悲伤与感慨。/p

“大冷天地掉进了水里，等找到的时候虽未被井水冻结，却也是硬邦邦地没个人气儿。夫人当时险些哭瞎了眼睛，几日不愿发丧，最后还是老爷劝不过，放言说如过她不将五小姐葬下，就一把火烧了个干净。/p

咱们大央信奉入土为安，人死之后既不能挽回，活着的人也只能期求她能走得安稳。夫人知晓五小姐来一趟世间就已经受尽苦楚了，纵然万般不舍也不愿再留她，只能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给她葬下。”/p

沈倾鸾听着心中五味杂陈，觉得丞相心狠之余，更多的也是为丞相夫人和那些无辜枉死的孩子感到不公。/p

其实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不过摊上了一个心性恶毒的夫君、父亲，于是落得如此下场。/p

“五小姐葬在了何处？”沈倾鸾又问。/p

繁书却是嗤笑一声，将手中调料放入烧好的热油之中，锅里立刻噼啪作想，掩盖了她回复的声音。/p

可沈倾鸾却听了个清楚。/p

“谁知道呢？夫人虽选好了地方，可老爷怕被人发觉，半途就将五小姐的棺木劫走了，至今葬在何处，谁又知晓？”/p

锅内的香气已经弥漫开来，繁书不紧不慢地加菜翻炒，声音也轻了几分。“总归不会是杨家的祖坟。”/p

“为何不会？”/p

听沈倾鸾这么问起，繁书深深地看她一眼，随后转过头去。/p

“一个偷偷养大不被外人得知的孩子，又凭什么葬进他杨家的祖坟呢？说到底五小姐虽是五小姐，可除却咱们承认，谁又能知晓？她可是连杨家的宗谱都没进呢。”/p

铁铲划过锅底，带起一声刺耳的声响，沈倾鸾只觉心寒，连带着背后也隐隐有些发麻。/p

她所了解的父亲无论是沈崇也好，其他人也罢，都是愿为孩子付出一切的人。/p

前者为了能让沈倾鸾活命，于大火之中死死将她护在身下，后者如江怀仁，如高裕朗，又哪位不是为了孩子费劲心力，包容一切？/p

可丞相却能为了一己私利，将自己的孩子尽数扼杀，连同已经会笑会闹、有了自己思想的女儿也不放过。/p

这样的人过于凶恶，比起弑父杀妻的皇帝也不遑多让。/p

思及此，沈倾鸾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直至背抵上台子才觉稍稍心安。/p

“就没人去查吗？”她问。/p

“查？谁去查？”往锅中兑了些水，静等烧开，繁书的目光带着冷意。“是婢子去查，还是夫人去查？自打她娘家倒台以后，身边跟着的沈家人都被老爷一一肃清，夫人在这府中孤立无援，除却日日浑噩，还能做什么？”/p

也是....../p

丞相夫人说白了只是一个弱女子，有家族庇护之时，丞相行事或许还有些许避讳，可沈家倒台以后，他还有什么好怕的？/p

或许连手段都不屑于使，才会让丞相夫人瞧出端倪，只因他知晓就算忌恨，她也什么都做不了。/p

沉默之中，唯有繁书在灶台忙活的声音，沈倾鸾不禁在想，当初丞相夫人的父亲倒台，会不会也是丞相的手笔。/p

“小姐要不先回吧，这厨房里头油盐大，仔细再给熏了一身的气味。”/p

繁书从锅里将鱼片盛了出来，面上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p

自方才开始，沈倾鸾的心思就一半在顾枭与丞相夫人那儿，一半在想着繁书所说的事情，是以并未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而此时在深思过后抛去一切杂念，再想起之前那件事情之时，沈倾鸾终于有所觉察。/p

“你今日与我说这些做什么？”沈倾鸾试探道。/p

繁书从来不是个多嘴的人，要知晓往常若没有丞相夫人的授意，她对许多事情都闭口不提，更遑论是当初有关于杨槿的那件秘辛？/p

然而今日她不光无所隐瞒，甚至是对于许多细节，她都是主动说起，就像是对她毫无芥蒂一般。/p

这分明不是繁书对自己该有的态度。/p

然而面对自己的发问，繁书却好像并未提及那些沉闷的过去一般，扬起唇角微微一笑。/p

“小姐既然问了，婢子自然是知无不言。”/p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她所说的一切皆不掺杂自己的意愿，而是因为沈倾鸾问了，所以才会有此回应。/p

可沈倾鸾又怎么会相信？她对上繁书那好似没事儿人一般的眼睛，正色问道：“当真只是因为我问了？但以你我的关系，应当还没到知无不言的地步吧。”/p

繁书也收敛了面上的笑意，恢复她一贯的淡然。“小姐与郎中令大人应当认识有好些年了吧。”/p

沈倾鸾未曾隐瞒，点了点头。/p

“顾大人是个有本事的，定北侯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小姐自身更是不差，嫁过去自然是强强联手如虎添翼。届时飞黄腾达，可千万别忘了这冒名顶替的一时之恩。咱们五小姐的身份，可不是那么好借的。”/p

“你是想我和丞相对着来？”/p

“倒也不必，只是当年的事情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