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少女略带稚嫩的脸庞,展露出平日大家的小姐们都少有的沉静。此时都不说话,默默看向远远的湖的那方,似乎一时间觉得如果时间能就这样停止于此多好,无声的沉默,却是十年分别来心与心最近的时刻。
凝华院日日相对,却终究见不到她的真心,就连真容都窥不见一分,只能说是总好过对待陌生人,好歹还能讨口酒喝……
而他,金遵贵胄的荣锦二皇子,什么时候需要期盼着谁……
赏口酒喝???
湖面吹得轻皱,阳光被阴云遮没,却让此时的风景一时的柔和。习惯了纷纷扰扰,似乎反而难得享受此刻宁静如厮,好过那丝竹绕耳声声不绝,此时虽静,却也静出了别一番滋味。
“那……你呢?”
司马玄似乎一时反应不来,东方雁的问话倒让他无所适从,怎么说?久经花场放浪形骸?怎么说?心惊胆战步步为营?怎么说?日日思归他乡为质?
怎么说,怎么说,怎么说?
如此简单的问题,明明可以对孟旋轻描淡写的回答,此时看着她似乎有所期待的神情反而哑口无言,明明是把她当做朋友,怎么反而……
说不出口?
怕她担心怕她难过?怕她可怜同情的目光?还是怕她知道真相对他失望?或是怕她知道之后轻描淡写一脸冷静与淡然?
人世凡尘几多纷扰,司马玄却觉得面对赫连皇室的百般试探千般算计都没有此刻那么复杂揪心,一时间的心情竟然比积淀了十年的郁涩还要复杂纠结。
东方雁等了半晌等不到答案,看着司马玄却是一副纠结不已不知如何开口的神情,似乎心里也有了三分底,不再紧抓不放。
“看你这样子想来过的不算是好了,若是你不想说便不说吧。”
司马玄似是诧异她如此识大体,又突然想起她惯来都是如此识大体,甚至有时候懂礼到令人咬牙切齿,比如对他。然而,无论如何,此时却是松了一口气。
绕开了难以开口的话题,接下来的一切都是那么平和而随意。
“你回来那么久,都没出来玩玩?”
东方雁摇摇头,却是一脸没回过味儿的神情,有些呆滞有些懵懂。
“孟旋呢?去哪了?回来之后就没见他……”和你在一起……
最后几个字,他没出口,因——
他和他大抵也算是见过的,又或许——他下意识不想被她用来和孟旋拿来比较。
“他走了。”
司马玄略微诧异,呐呐重复道:“走了?”
“嗯,走了。”
“他走了,你的病……”话没说完,也不知是说不下去还是心中苦涩,看着东方雁的神情反而带了一丝几不可觉的怜惜。
东方雁大概是了解了意思,不过却误把他怜惜的神情看做了同情,却是皱皱眉:“不是只有他才行,还有狂老头儿,别把我想得那么脆弱。”她嘟嘟囔囔,“小毛病罢了。”
小毛病……她当真这么认为?
而东方雁似乎觉得对他言辞太过犀利,想了想,又顿了顿,呢喃道:“是那夜?他告诉你的?”
司马玄没回答,只模糊的‘唔……’了一声。
她似乎并不希望他说他知道,那在她面前……便算做不知道吧。
东方雁却是大概有底,也只想着孟旋大抵也不会乱说,谁又知道,孟旋有心糊弄,司马玄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她没多想,此时也只是皱皱眉,“我说过不要告诉别人,现在你知道了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最好你也能管住你的嘴,我身上流言蜚语已经够多了。”
当然,她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只当是他知道她身子不好罢了。
却不知道司马玄素来精明,孟旋有心隐瞒,却也瞒不住他……
他心里苦涩,似乎开口也是苦涩的——
“雁儿,你就这么不信我?”
东方雁蹙眉,“没什么信不信的,若是你和孟旋的位置对换,如今我也会对他说一样的话。”
司马玄却是带着自嘲的笑,“我倒觉得若是我陪了你十年,你大概还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因为他和她的身份,她素来不在意身份,却总是避开高官贵胄的人。
又或许她素来不在意身份,却唯独在意他的。
是以,方才她行礼那一刻,他多想冷冷问她一句到底把他当做朋友了吗?又觉得这话问出口似乎也只不对的。
在她面前都是错,只有她,能让他那般无所适从。
话题似乎走到了尽头,一时间的沉默失去了静谧,反而带着如水凝滞的气氛。似乎和煦的春雨也不再和煦,带着刻骨的寒意一bō_bō随风扑撒而来……
东方雁皱皱眉,看看司马玄也不准备离开的样子,也不多言语……
心里却是知道,大概真是如司马玄说的那般,若是他陪她十年……她当真能像对孟旋那般对他?
却不知道自己对孟旋难道和对司马玄不同?即使是重,可能……也没重多少?这话说着自己都有些犹疑,却终究也是自嘲的笑。
人家是二皇子,怎么会在意你看不看重他?
殊不知,她不知道他在不在意,他却也十足是在意的……
面对着面,心,却不对心。
还是司马玄打开了新的话题,却还是关于他。
“那他去了哪?你也不知道吗?”
他暗叹自己的情报怎么还是那么不及时?明明叫他们盯紧点两人?怎么此时连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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