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没把云初浅给拘腻,倒是把鸳鸯这种天真烂漫的人给拘烦了。今夜能有机会出来玩,鸳鸯显然比云初浅兴奋多了。
一听云初浅要回府,鸳鸯自然是和厉嬷嬷一起劝说云初浅,“小姐,厉嬷嬷说的很对啊,咱们在多玩一玩嘛。”
云初浅拿鸳鸯无奈,便也就随她了。
“小姐,那里有人带了一个很奇怪的面具!”鸳鸯像是看到什么惊奇的东西,轻扯了扯云初浅的袖子,往街边一棵紫薇花树下一指。
云初浅顺着她小手指的方向看去。紫薇花树下,一个身形颀长挺拔,身穿红袍的男子手提着一盏做工精细的莲花灯站着。
夜风儿微微一吹,他身后的紫薇花树就颤抖不已。树上的花瓣纷纷扬扬洒落。
“那是一张蚩尤面具。蚩尤是远古时的人……”云初浅收回目光,嘴角勾着清浅的笑向鸳鸯说到。鸳鸯却是根本没有听进她的话,她激动的说着,“小姐你快看。那红袍男子解开脸上的面具!”
不就是解开面具了吗?这有什么好激动的。
云初浅莞尔一笑,目光再次无奈的瞥向那棵紫薇花树。
周遭的空气在她抬眼看向那红袍男子的那一刹那间似乎都凝固。
她的身子开始僵绷,呼吸急促,整个人仿佛魔怔了般死死的看向对面的红袍男子。
夜空中有烟花绽放,璀璨迷离的烟花点亮了红袍男子那张略显苍白的玉颜。
她看见他提着手里的那盏荷花灯向她走来。
夜风拂起他的一身红袍。
衣袂飘飘间,他唇角含情,黑漉漉的一双鹿眼潋滟专情。
云初浅狠狠地,用力地咬住唇瓣,身子已经打起寒颤来,脑子却不断的回想着前世她离开越国时他对她吟念的那首诗,“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云初浅置于宽袖中的手发凉发抖。那些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被她厌弃的回忆如潮水似的汹涌翻滚而来。
“阿浅,我虽然是越国的皇帝。可越国没人敬畏我的。你以后不要再唤我皇上了,叫我阿喻。我母妃给我起的小名,这世上知道我这个小名的只有你和她。”
“阿浅,你不要回东靖国好不好。等我除掉太后和昭阳侯,你就给我当皇后。你的女儿……我不介意的。”
“阿浅,你不肯留下。那你回去后一定要给我写信。我等着你的信……”
“阿浅……”
记忆里的身影和视线里的人渐渐重叠,云初浅宽袖下的双手已经握紧,指甲掐入了手心,胸膛里涌起千滔万浪。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想见他!
云初浅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办。
红袍男子在离她大概只有一米多远的距离停下,轻挑着一双鹿眼凝视她。
“鸳鸯,快带我走!”云初浅呼吸开始不畅,扯住鸳鸯的手臂不放。鸳鸯只觉得身子蓦然一重,再侧头去看自家小姐,就发现月色下她的一张脸白如鬼魅,唇瓣止不住的在抖动。
鸳鸯从未见过她这般慌张的模样,一时间也赶紧扶着她的手臂离开。
“阿浅。”云初浅几乎将身上的全部重量都压在鸳鸯身上。在从红袍男子身边经过时,她听到了一个很轻很浅的唤声。
云初浅双膝一软,整个人几乎就要直接瘫倒在地。
鸳鸯觉察到她的异常,赶紧扶着她离开。等她们走出一大段距离,云初浅才敢停下脚下的步子回头去看,月色下,那人一身红袍,一盏荷花灯,一双鹿眼,还站在原地。
云初浅呼吸一窒,回头扯着鸳鸯手臂就又赶紧迈步离开。
等她们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后,高通从人群里钻出来,来到红袍男子身侧,低声轻语,“主子,云大姑娘怎么好像很怕你的样子?”高通想到他家主子悄悄为云大姑娘做了那么多事,云大姑娘见了他却像是见了鬼似的,高通心里就心疼他家主子。
红袍男子黑漉的鹿眼噙了笑意,话里有话,“她(前世)做贼心虚,欠了我一些东西还没还。”
“咱们悄悄再跟上她吧。”红袍男子玉颜一展,率先跟随着云初浅他们刚才离开的方向而去。
高通几步追上,脸上又是愤愤不平,“主子,你为什么不把你为云大姑娘做过的事情告诉她。她知道了一定会感动的。”
女人们对那些默默守护她的男人总是没有抵抗能力的。
红袍男子一双鹿眼荡漾着锃亮的笑意,有些无奈有些心酸,“说了能又怎么样?我顶多只能再活两年了。能来见见她,逗一逗她,我已满足。剩下的……恐怕还得交给萧云霁。”
高通眼神已经一黯。
是了,他都忘记了这一点。御医说他家主子活不过两年了。
云初浅把红袍男子远远甩掉后,她不安的心才稍微恢复了些。
前世,萧清毓登基后,越国来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当时的越国皇后派使臣来告诉萧清毓,指定提议让她这个东靖国的皇后去越国当人质。
等她去了越国后才发现,那里简直是人间炼狱。尤其是越国的皇后……
她会用最变态的手段和方法折磨她,就好像她和越国皇后结了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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