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为费劲地想要起身,乔嘉萱见此,忙放下碗去扶他,被顾震的手势一摆。
“不用了,我还没这么不中用。碗拿来,我自己能吃,又不是没手。”
顾震不是那些虚弱的老人,就不爱人家动不动就来喂他的那一套,凡事还是要自己动手才有意思。
喝完汤,肚子填饱了三分,力气也恢复了不少,便拿枕头靠着后背,顺口问了一句顾晟。
乔嘉萱支支吾吾不知道,顾夫人很随意地说公司突然有事情需要他处理,估计不需要多久就回来了。
没多久,顾晟来了。
见都晚上八点多了,大家都还守在医院伺候他一个人,顾震心烦意乱,看到这么多人在眼前晃就难受。
他朝着大家摆摆手:“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吧,这边请一个看护就行了。也不用一整天守在病房里,明天饭点的时候给我送饭就行,这么多人聚在一个病房,空气都不流通。”
顾夫人闻言,立马反驳道:“爸,这怎么能行?看护照顾,怎么比得上我们自己来?再说了,我也没什么事。乔嘉萱明天回去上班吧,这边就交给我。”
她在公司,已经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典范了,乔嘉萱忙点点头。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顾震知道,大家都累了,温暖是个不大不小的打击,其中最累赘烦最厌恶的,非顾夫人莫属,关于他们留夜的想法,他是坚决反对的。
“那你明天过来,晚上让看护看着就行了。好了别这么多说,又不是真的没命了,怎么这么多唧唧歪歪?”顾震说着说着,有些不耐烦了。
一家人面面相觑,只好听从顾震的话。
找了一个靠得住的看护,这才回去。
温暖的病房。
晚餐没有胃口,饭没吃,药却没有停下,把医生开的五颜六色的药全都吃了,空余满嘴的苦涩。
等了近乎一天,终于等来贺铭的消息。
贺铭仅是拿着两页纸走近来,温暖露出虚弱的笑,艰难地坐起身。
“给我~”她对贺铭说。
贺铭满心不是滋味地看着手中的纸张,上面对那个男人本身的记录几乎没有,全都是他犯下的大大小小的罪行。
“不要让我再说一遍,给还是不给?”温暖拉下脸,冷冷地问。
贺铭只好将那张纸递了过去。
第一眼看到男人的名字,叫曹大运,可是他的运气却不像跟名字一样。
温暖的视线慢慢地往下移,偷窃,抢劫,抢劫,杀人放火,这些事,这个男人无一例外地都做过。
看到后面,她拿着纸张的手都在发抖,原本惨白的脸,几乎又上了一个档次。
“别动气,不管他怎么样,最重要的是你的健康。”贺铭站出来安慰温暖。
不管他?
温暖冷笑着摇头。
怎么会不管他?那颗作恶十足的心脏,要装到她的身上去,她怎么会不管,怎么会没有感觉?
越是犯过某种错误的人,便越排斥与他同类的人,温暖放过火,几乎就是杀过人,那这个曹大运跟她在同类的基础上,更可怕。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心脏略为缓慢地跳动,没有一般人的强壮有力。
换上一颗死刑犯的心脏,然后她一辈子都被别人异样的目光环绕么?
乔嘉萱把两页纸还给贺铭,眼睛都没有眨,平静地说:“不用手术了,我不会换的。”
往往她发飙的时候不可怕,可这样的安静,才是最可怕的。
贺铭握着她的手,好声安抚:“别说气话,这颗心脏来之不易,好歹也是阿晟帮你找的。若是没有它,你会没命的。心脏换上了,没人会说你的闲话,这件事没有别的人知道。”
温暖侧目盯着贺铭,他脸上的关切一表无疑。
他没有顾晟的英俊,但也是个美男人,在自己身边守了七八年,明知道她被人玷污过,也不离不弃。
若眼前的这个人,是顾晟,多好啊?
人类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尤其在感情的处理上面,更是如此。
喜欢一个人,明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依然会心心念念,甚至不择手段,只为了不让对方落在别人的手上。
可是对于别人喜欢的自己,却一面享受着对方对自己的照顾,一面又把他推拒出去,若真的这个人有一天不到自己身边献殷勤了,心底又开始不舒服了。
温暖便是奇怪动物中,最奇葩的典型。
对贺铭,她有感动,却没有爱,她一面享受着贺铭对自己的照顾与爱护。
另一面,却在心底鄙视他的小心翼翼。
在喜欢的温暖面前,他只能事事讨好,其实现在两个人的情况,跟温暖与顾晟之间,又何其相似?
温暖垂下眸子,心底突然有一种认知,到现在为止,贺铭是唯一一个对自己不离不弃的人,她要把这个人留住,否则,她会孤独无依。
她一阵轻笑,反常地握住了贺铭的手,摇着头对他说:“贺铭,你不懂的,你不懂我对这种人的介意,你也不懂我跟顾晟之间的复杂,更不懂,为何他的母亲这么恨我。”
贺铭猛然地抬起头看温暖的脸,上面带着嘲讽与悲哀,温暖此刻的样子,就像一朵已经八分枯萎的玫瑰,再过不久,就要完全凋谢了,在她最美好的年代。
他反握着温暖的手,急切地说:“是的,我不懂,但是你可以告诉我,我不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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