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听到了屋顶瓦片上淅淅沥沥的声音,下雨了。
雨越下越大,屋顶上的声音也越来越响,更有雨滴开始往下渗。
钟彦博站起来,他的体力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把沙发推到一个不漏雨的角落,然后继续坐着。
我在他身边坐下,他伸出手想要抱我:“扶桑,如果生命即将结束,我可以跟你埋葬在一起,那我这辈子就没有遗憾了。”
我移开他的手,“不要说这些话,我们还没有死呢。”
“扶桑,到现在还不能原谅我吗?我会死不瞑目的。”
我说:“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我对你既没有爱,也没有恨。”
“就是说,我还需要努力了?”
“你都要死了,就别再说努不努力了。”
他笑了笑。
后来便听到了呼啸的台风,越刮越大,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吹着屋顶的电灯泡,电灯泡摇摇欲坠,又闪了几闪。
“扶桑,你冷不冷?”钟彦博问我。
当然冷,刚刚出来的时候我穿的只有t恤和热裤,现在风这样吹当然冷。
他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我推托了一下,说:“不用了,你也会冷的。”
他威胁我:“如果你不披着,那我就要强行抱你了!”
那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我披着,感觉没有这么冷了。
这个时候,电灯突然灭了。
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里。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扑到钟彦博怀里。
我从小就怕黑,尤其是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没有一点点发亮的东西。
钟彦博紧紧地搂着我。
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我想从他怀里挣脱开,但他却紧紧地搂着我,我只能一动不动地趴在他怀里,我们的体温互相温暖着彼此。
“扶桑,有我在,别怕!”
我往他怀里缩了缩,喃喃地说道:“这屋子好黑。”
他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轻轻拍了拍我的背,“是的,可能停电了,或者是电灯烧了。”
“好想离开这里。”
“也离开我吗?”
“……”我沉默着。
黑暗里,钟彦博的声音低低的,沙沙的:“扶桑,你记不记得在美国的那段日子?我带你去攀岩?”
我缓缓地说:“不怎么记得了,那根本是一场梦,谁会一直记得梦里的东西?”
“是吗?可对我来说却不是梦,那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我在跟我最爱的人,做着我喜欢做的事情。”
“钟彦博,过去的事能别提了吗?”
“嘴上不提,脑里也一直记得啊,你当时玩得多开心,笑得脸红朴朴的。”
“还说,当时我脚一滑,都快吓死了,幸好身上有安全绳绑着。”
“想到你当时那个像老羊下山,想下又不敢下的动作,我到现在都还觉得好笑呢。”
我捶了他一拳头:“还说呢,尽记得我的囧事。”
“若能回到那个时候,多好啊。”
“……”我又沉默了。
我们还回得去吗?
我不再说话,钟彦博也不再说话了,只是他抱着我的动作又加重了一些力度。
外面狂风暴雨,里面漆黑一片,我的头枕在他怀里,身上盖着他的外套。
在那个风声连着雨声的夜晚,我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一首歌,那是一首很老很老的歌谣,我甚至不记得几岁的时候听过的了。
黑暗里,我闭着眼睛,轻轻地哼着那首歌:朝花夕拾杯中酒,寂寞的人在风雨之后……时光的背影如此悠悠,往日的岁月又上心头,千万条路你莫回头……
这首歌好像是我妈在一个深夜里唱的,当时也是刮风下雨,我半夜里被打雷的声音惊醒,就听到我妈唱这首歌,本来是一首民谣,她却唱得蜿蜒曲折,肝肠欲断。
哼着歌,我又想起了好多人,想起我曾经住过的那间破旧的房子,想起我妈拿着棍子在后面追我想要打我……
后来是钟彦博把我从沉思中晃醒的。
“扶桑,扶桑!”
我睁开眼睛,黑暗中,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脸,“怎么了?”
外面的风声和雨声好像更大了。
他把我扶起来,摸着沙发绕到墙边,让我蹲在沙发旁边。
我问:“怎么了?是不是房子要塌了?”
“好像是!”
这时,有瓦片掉下来的声音。
他把我搂在怀里,用身体挡在我上方。
我把他拽下来,地骂了一句:“你是不是想死啊?”
他低低地说:“梁扶桑,你给我安静一点,声音也是会引起空气的振动的知道吗?你叫这么大声,把墙震烂了怎么办?”
“钟彦博,你别吓我!”
“好,我不吓你,你乖乖地蹲在这里,万一房子真的塌了,我们旁边还有沙发,我学过逃生技能,不会有事的。”
“……”我将信将疑。
他把我的头按下去:“相信我!好好站着。”
头顶的瓦片似乎掉得更多了,哗啦啦地掉一大片,但是没有砸到我们这边的位置。
我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多了,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风和雨从破了的顶部灌进来,有雨飘到我的脖子,凉凉的。
“钟彦博……”我想喊他一声,看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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