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间愣在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伴随着龙行的一声响彻天际的沉怒，那道红光陡然直接穿透我的心脏，没有疼的感觉，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像是整个人陡然陷入了一段混沌之中。
眼前的一切开始变的模糊，身体像是在镜儿街离魂时的那种感受，仿若轻飘飘的想要飞起来一般，眼前顿时出现无数短片画面，脑海里一个又一个的声音炸响。
“龙行罗汉，因私动凡心，未报烛泪修成人形，因此打入无常地狱受万箭穿心之苦万年，万年后可出，与烛泪轮回百世，不可相遇相守，渡万年劫！”
头好疼，脑海里出现的画面以及断断续续的声音，让我脑仁像是要撕裂开来一般。
“烛泪虽终日聆听梵音，修成人形，尚不可留，下界，受六道轮回之苦，不记龙行，无情无爱，受万世劫。”
……
蓦的画面一转，眼前出现虚无天际，我和龙行站在天界之巅，一眼瞥见地狱之火处，一白衣男子一手握梅花珠，怀抱一只逐渐消弭的九尾凤凰。是曲爻，那五官和身姿和曲爻一模一样，只是他双眼血红，淡然一瞥，便看见我。
我无法形容自己那种感觉，好像冥冥之中一直在等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他。
时辰已到，天门大开，刹那间我和龙行纵身一跃，从天上堕入地下。
“等我，等我……即便万年，神不可挡，佛不可阻，若天要我弃你，我便逆天而行，等我、等我……”熟悉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我认得出来，是龙行，是他。
倏然间，一道声音将我从混沌之中惊醒，“小娆！”
再睁眼时，自己仍旧置身花田，不远处一方巨山，上书——三途河。
而我正在龙行的怀里，他嘴角有血，我伸出手轻轻替他擦去，“龙行，我记起来了，我都记起来了。”
“我是每日聆听梵音的烛泪，你是守琉璃盏的罗汉，在下界受刑时，我遇见了曲爻，对吗？”我轻声问他。
他嘴角蓦然绽出一个微笑，把我眼角的泪擦干，声音轻缓非常，“记起来就好，还好我没忘记你，两万年，还好我没忘记你，烛泪。”
苦了他两万年，而我不过是成了那九尾凤凰的替身，此时此刻，我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找到曲爻，把梅花珠还给他。
“曼珠呢？”我依靠在龙行的怀里，我想此时此刻的我，应该开了心智。
“不管她，别说话，闭上眼睛。”龙行行走在荒芜里，朝着三途河。
我乖乖的闭上眼睛，我想，他等了我两万年，找了我五百年，够苦了，真的够苦了。
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我能听到耳畔传来凄厉的嘶吼和鬼哭的声音，再睁开眼时，就看到一条一望无际的火焰泥沼横在面前，仿若一河火焰在无尽燃烧，而火焰河中，时不时浮现出一个个挣扎的我孤魂。
“三途河原来是火焰河。”我从龙行的身上下来，之前那种虚弱的感觉不知道何时消失的，我望着一望无际的三途河，想起舅舅曾经跟我说过，三途河里有摆渡人，任何孤魂野鬼想要度过三途河抵达忘川，都要给渡船人相应的回报。
许多无法满足渡船人额需求的，就会被推入三途河中，受幽冥之火焚烧之苦，永生永世不得轮回。
“摆渡人会要什么？”我看向龙行，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不知道，我到阳间去寻你的时候，他要的是刑天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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