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劲,低头看向地面,再不说话。
齐禛望着他们,指尖在身侧曲起握紧,转身快步离去。
米粒儿看着他走远,忽然抽泣着问了句:“妈妈,叔叔为什么生气?”
陆正南和叶初晓,都是一怔,随即言语神态更加小心。
这个孩子感情很细腻,若不留神,只怕真的会伤了她。
那天叶初晓一直强颜欢笑,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等到晚上米粒儿睡着,她才坐在床边怔然失神。
齐禛的话,反反复复地响在她脑海里,心一次次抽紧。
她了解齐禛,他向来言出必行,决定了的事,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做到。
如果真的被他夺走米粒儿的抚养权……她不敢想,握紧了米粒儿的小手。
孩子是她的命,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失去。
肩膀被轻轻拍了下,她抬起头,望进一双深邃温柔的眼:“别担心,不是还有我吗?”
她没说话,只是勉强笑了笑,半靠在他身上,神色间,仍有解不开的忧虑……
而这一晚,齐禛独自在酒吧,一杯接一杯地喝,直至午夜,才摇晃着出门。
如同多年前遇到她的时候一样,今夜的城市,也是下着瓢泼大雨。
他步履踉跄地在雨中走,迟缓地转着头,看向街边的每一个角落。
真想如那夜一样,再找到一个叶初晓。
将她救回家,如同养小刺猬一样,把她养大,再一点点磨掉她身上的刺,让她爱上他。
为什么他会那么蠢,选择放弃她呢?
那么可爱的小刺猬,好不容易遇见的小刺猬,再也找回不来了。
她爱上别人了,不爱他了。
不知道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从他脸上淌下,他靠着墙缓慢地滑坐到地上,把脸埋进膝间,肩头微微抽动……
周一上午,叶初晓再次被前台通知,有人来访。
在大厅里看到那个逆光而站的背影,她沉默地走过去,心中已明白他的来意。
“还是去那家咖啡馆谈吧。”他亦言简意赅。
进电梯,出电梯,直至坐到上次的那个位置,两人一路无言。
对面的他,依旧是一贯的淡漠神情,可明显消瘦得厉害,连眼窝都陷了下去,唇色也泛着苍白。
叶初晓别开眼去,交叠在膝上的指尖,相互扣紧。
齐禛也没看她,而是看着窗外:“我也不想跟你走到这一步,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开诚布公地谈吧。你把米粒儿的抚养权给我,需要多少经济补偿,你开口,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满足。”
他的话惹怒了叶初晓,她抬头盯着他:“你当这是买卖孩子?”
“怎么会是买卖孩子呢?”齐禛笑笑:“你舍得,我还不舍得,米粒儿对我来说,比命都重。”
“那对我来说就不是吗?”叶初晓激动反问:“前面那些年,你在哪里,现在来说这种话?”
“那是你没告诉我。”齐禛冷冷一哂:“刻意隐瞒生下孩子的事实,单就这一条,上了法庭,也是你有错在先。”
她的指尖,在微微发抖,几乎想掀了桌子,可她知道,这个男人冷酷起来,即使泰山崩于眼前都不会变色。
“齐禛,”她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你不要这么残忍行吗?我不能没有米粒儿。”
“我也不能。”齐禛平静地回答,眸底一片死寂:“我知道,现在要你回到我身边,已经不可能,所以我只想要米粒儿,你去结你的婚,我们父女俩单过。我不会再打扰你的幸福,但也请你,不要残忍到让我一无所有。”
如同被钝刀在心上狠狠地割了一下,叶初晓再说不出话来。
齐禛在这时,拿出名片推到她面前:“这上面有我的号码,你考虑清楚了就打给我,如果三天内没接到你的电话,那我就只能正式起诉了。”
他站起身来:“毕竟我们以前有过那样的情分,我还是希望能私下和解,不要真闹到对薄公堂的那一天。”
他随即断然离开,一直到走出了大门,才停住脚步,似乎想要回头,再看她一眼,却又终究没有,上了车疾驰而去。
她怔怔地坐着,阳光透过落地窗,大片铺在她肩头,她却丝毫感觉不到暖,只有满心的凉意……
一直到陆正南的电话打进来,她才如梦初醒,接起来低低地“喂”了一声。
“你下来我们一起去吃饭。”陆正南此时,已等在公司门口。
叶初晓答应,随即迟缓地站起身来,走出咖啡馆。
陆正南看见她,有些诧异:“怎么在那里面坐着?”可再看她的神情,发现了不对劲,眼神沉了沉,轻声问:“他来找过你了?”
她无力地点了点头。
陆正南握住她的手,感觉异常冰凉,心疼地皱起眉头:“他怎么说的?”
“说给我三天时间,要是我不同意把抚养权给他,他就起诉。”叶初晓连声音都在轻颤。
“起诉?怕他么?”陆正南重重冷哼:“我给你找最好的律师打这场官司,输不了。”
有他在,她终于心安了些,也不管还在艾维楼下,抱住他,把脸埋进他怀里。
他知道她委屈,轻轻地拍她的背:“没事儿,有我呢,别怕。”
“嗯。”她忍着泪猛点头,将他抱得更紧……
中午哄着她吃饭喝汤,又睡了一会儿,他才把她送回去上班。
离开的路上,他拨通了齐禛的号码,对方接起很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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