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也正是齐禛想要的结果,他不想让陆正南有机会拦阻。
被催着上了车,叶初晓不顾齐禛在旁边,还是给陆正南打了电话。
当她告诉他,马上要去上海,陆正南没说别的,只嘱咐她,路上小心,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
“过一段,我会去看你们。”这句话他说得很轻,叶初晓在这边,也轻轻地应了一声,随后挂了电话。
在她打电话的过程中,齐禛一直低垂眼睑,直到这时,才飞快地抬起眼,看了看她,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替米粒儿掖好毯子……
到了上海顺利入院,脑外科的吕主任在重新给米粒儿做了检查之后,判断她目前的情况,一方面是精神上受了巨大惊吓,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为脑中残余的淤血造成的。对于后者,如果做手术可能会有直观的改善。
但是,米粒儿的年纪这么小,开颅手术的风险大,叶初晓不敢贸然下决定。
齐禛也同样担心,怕孩子承受不了。
吕主任自身也有这方面的顾虑,于是建议暂时先继续进行保守治疗,过一段再说。
接下来的日子,和在古城时差不多,只不过,再没有其他人来探望,每天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相处。
这样的状态,齐禛很满意,生活中,他俨然扮演了丈夫和爸爸的角色,周围的人,也都以为他们是一家。
叶初晓有时也会觉得郁闷,但好在这边的治疗的确不错,米粒儿虽然依旧不认得人,但偶尔眼睛会追着亮光转动。
如今,米粒儿的每一点进步,对叶初晓来说都是惊喜。她按照吕主任说的,每天一遍遍重复地给米粒儿讲她以前最喜欢听的故事,唱她最喜欢听的歌,拉着她的手指数数,做各种动作。
米粒儿似乎仍旧没有感觉,可有一次,当叶初晓讲到小兔子从树后突然跳出来时,她的嘴角,忽然微微地动了一下,似乎在笑。
那个瞬间,叶初晓潸然泪下。
她只盼着她的天使,能真正回到她身边,米粒儿啊,从你自己的世界走出来吧,妈妈还在原来的地方,一直等着你。
而齐禛,除了陪伴照顾她们母女之外,还在同时进行其他事。
他把鑫源的钱,除了留下一部分给王力做酬劳之外,全部转进了海外的户头,公司注销。
山庄这边,他却是丝毫不放松,即使身在异地,仍是时刻遥控指挥,而且许多决策,再不通过陆正南,强硬执行。
同时,他还在策划另一件大事,只等时机成熟。
但凡陆家欠他的,他都会一笔笔要回来……
此刻在北京,施曼又恢复了得病之前的荒唐岁月,大肆挥霍,大肆玩乐,她跟老爷子和施母也再不联系,公司也不去了,放任自流。
当这一切信息反馈给陆正南,他沉吟良久,只说了句:“实在不行,那边的公司干脆清算一下,关了算了。”
李叔既惊诧又无奈:“可这毕竟是陆家的心血。”
“钱多了,也只能害人。”陆正南淡淡一笑:“有什么好呢?”
李叔无言地离开。
陆正南看着桌上那张全家福,那是他才摆上去的,从手机里导出的自拍。
那个时候,笑容多么灿烂,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满阳光。
只可惜,人生不能永远是晴天,阴霾和暴雨,总是时不时便来临。
第二天是周末,陆正南回了北京,跟老爷子商量关于公司关闭的事情。
初秋的院子,冷冷清清,陆正南看着那片凋蔽的花,心中感慨。
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一个夏季,去年的夏季,他重新遇见了叶初晓,只不过是短短的三四百天,却像走过了一生那么长。
“你怎么回来了?”背后响起陆母的声音,依旧是不冷不热。
陆正南懒得跟她吵,点了个头,便径自去了东厢房,又把陆母气得脸色发青。
敲了门,里面沉寂无声,他抬手轻推了一下,门倒没锁。
走进去,看见老爷子斜靠在沙发上,合着眼,一脸颓唐。
心里有些疼,他低低叫了声“爸”。
老爷子像是从梦中刚醒转般,猛地睁开眼,看见他,忙挥手:“你坐,你坐。”
他没坐到对面,而是坐到老爷子旁边的沙发上,握了握老爷子的肩:“爸您身体还好吗?”
老爷子重重地叹了一声:“有什么好不好的,早死了才好。”
陆正南心酸:“您也真是,说这种话做什么?”
“我现在,是真这么想啊。”老爷子苦笑,仰面靠在椅背上,目光涣散:“以前觉得这辈子风光,现在想想,简直是个笑话。”
他这般光景,让陆正南都不忍将公司的事情说出口,默默陪着坐了半晌,他又回过神来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有事?”
问到这儿了,陆正南不得不说:“北京这边的公司,我想干脆关了,您看……”
“关就关了吧。”老爷子无力地摆了摆手:“早就是个空壳子了,留着也是累赘。”
陆正南点头:“那我回头就开始安排。”
“孩子怎么样了?”老爷子又问,眼神负疚。
“现在……”陆正南顿了顿,低下头去:“初晓带着在上海治呢。”
“她一个人在那边吗?你没过去……”老爷子又忽然停住,看着他的神色,明白过来,声音变得迟疑:“齐禛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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