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菱,你愿意去太尉府吗?”林清月轻声细语地问道。
采菱咬着嘴唇,摇了摇头道,“不,采菱不愿,我想留在相府,留在小姐身边!”
“为什么?”
“我自小被卖到相府,一直受老夫人照顾,她待我和蔼亲切,我心存感激,本想用一辈子报答,没想到,小姐看中了我,让我侍奉左右。我到小姐身边虽没多久,但经常从香香姐口中知小姐的为人,又亲见小姐为救香香姐奋不顾身。活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主子为婢女做到这一步的,小姐如此重情,任谁都希望能在您身边伺候。”
林清月咀嚼着采菱的话,这当中确是真情流露。采菱是个人才,又有颗感恩的心,值得她去培养。
“采菱,你下去吧,放心留在我身边,我会处理好一切的。”林清月给了采菱一个承诺,采菱心中本还有些怀疑,毕竟小姐的能力有限,而太尉府的那位千金又向来霸道,怎么看都是以卵击石,不过当她对上林清月的眼睛时,仿佛被打了一剂强心剂,莫名地对小姐充满了信心。采菱抹掉眼角差点掉出的眼泪,郑重地向林清月跪叩了一次,才缓缓起身离去。
采菱离去很久,林清月买的丫头都还没有送到。她也不着急,毕竟在这个时候,出现一个像香香的人,柳云倩和柳云飞一定会产生怀疑,不将此人的底细调查清楚,柳家兄妹是不会将她送到自己面前的。林清月安心地做着各种化妆产品,静等着他们调查的最终结果。
晚餐用好,柳云倩终于出现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正是林清月在街上买的小家伙。此时,小丫头已经洗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除去污垢后的她,再看来眉宇间与香香更为相似了。
“来,过来,让姐姐好好看看。”林清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些,生怕一不小心就吓着了她,“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柳云倩将小丫头拉到了身前,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让她开口,小丫头才按照柳云倩教的规矩,怯怯地下跪,唯唯诺诺道,“见过三小姐,我叫尤小艾,今年十三岁。”
林清月轻轻将小艾扶起,再仔细端详了一番,越看越是激动,越看越是喜欢,“身子怎么这么瘦弱啊,吃过饭了吗?”
“吃过,可……没有吃饱。”小艾的实话,让林清月莞尔一笑,对门外的吩咐了一声,“姚妈,带小艾去厨房,让她吃饱了再给我送回来。”便立刻有人进门,将小艾领走。
望着一老一少的背影离去,林清月慢慢收敛起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地低声一句“什么背景?”待在一边的柳云倩便把查到的一切一一汇报了来。
“六年前,父女二人逃难来京都,一直住在城西窝棚区,以乞讨为生。半年前,父亲开始生病,没钱就医,她曾卖身为父酬医药费,但因为身板太小加之她父亲的病极有可能为传染病,无人肯买,一直拖到现在。前两天,她父亲病逝,便再次卖身葬父。”
“这么说,身家清白?”
“暂时如此,还需到她家乡考证一番。”
“好,先不说她了,立刻替我办件事。”
林清月思维转换迅速,从柜中取出三百两银票,递给了柳云倩,“到奶奶那去,给张妈两百两,让她务必帮我留住采菱。剩下的一百两,你去把采菱的弟弟帮我买回来,不要留下任何把柄,我要他们和他们叔婶那边断的一干二净。”
“是。”柳云倩拿了银票,没有丝毫的滞待,林清月便知道她有十足的把握能做好此事,就不再多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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