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朕忧虑的,这半个多月来,朕派出去许多人,都是石沉大海,杳杳无音。”卿睿凡皱起眉头。就算这京里有顾淮的眼线耳目,但这么多年应该早销声匿迹了,而且,龙卫已经把整个京城挨家挨户的翻了个底儿掉,也从来没有发现过一丝一毫的痕迹。
“那咱们也去找,总会找到的。”卿睿廷和卿睿扬对视一眼,冲着卿睿凡一拱手,异口同声。卿睿凡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嗯了一声。
兄弟三人多讲了几句,关于什么时候公布太后仙逝的问题,一致决定等过了年去,毕竟这百姓们都忙碌了一年,该玩乐的还是要纵着,等开了年再,他们也好借着这个时间去挖一下顾淮在哪。
送走他们,卿睿凡看了一眼侍立在一旁的太监,对方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摇头,『揉』着太阳『穴』,和衣躺在龙榻上,心里一团『乱』麻。
慈安堂。
以前还的时候,卿睿廷来找太后,总是喜欢扯一朵菊花送给太后,还胡诌是自己从御花园采的。太后每次都会笑骂,因为他摘的永远都是太后那早晨看到最喜欢的。
现在的慈安堂,每都有人来给这些花浇水,他们看起来就和从前一样,枝枝曼曼,只是这个时候没有花,只有绿绿的叶子在雪里瑟瑟发抖。
蓝衣守在门口,看见是卿睿廷,侧身让开,还作息一般的通报了一声,这宫里到处都是眼线。
屋子里的每一件摆设,卿睿廷时候都糟蹋过。瓷质巧的送子观音和文殊菩萨,他不知道打烂了多少回;的乌木刻云纹圆桌子上,太后不知道给他开了多少次灶;常年搭着明黄『色』软布的佛龛,他无数次撩开,又无数次被打手,哭得哇哇江…所有的东西都仿佛活过来了,一点点提醒他,那个女人曾经多么爱他。
只是现在没有了。突然之间,那个女人不见了,自己生命里本来圆满得跟个饼似的,现在缺了好大一块,就跟活生生被人咬下来的一样。
他不觉得难过,人都有生死命数,各自因果,各自报应,都是应该。只是那么多年的爱和回忆,一瞬间崩塌得悄无声息,就像这座宫殿,明明一砖一瓦都在,但就是太空旷了,喊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听得到回声。这样的房间,好寂寞啊。
他不出话来,在这屋子里待得越久,他心里就越难过,他想喊,但是他喊不出来,想点什么,张了嘴却宛如搁浅的鱼,空空的上下嘴皮打架,什么都不出来。
他想让蓝衣出去,让自己静静,可他居然害怕一个人在这里,因为沉重的东西太多了,压得他喘不过气,这时候,就算蓝衣站这里一点帮助没有,对他来也是宽慰。
“王爷节哀。”蓝衣有些担忧的声音响起,卿睿廷置若罔闻。蓝衣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只能摇头。当时卿睿凡进来的时候,太后和端夏的尸体已经平放在地上,白布裹身,血迹到处都是,御座那边打斗的痕迹也甚是明显,一看就很猛烈的样子。
卿睿凡当时也没什么,只一个人坐在自己惯坐的圆凳上,遣散了所有人,静悄悄的坐到邻二早上。然后他去了一趟风岚宫,看着璃夏,静默的在已经冰凉的床榻边上坐了半个时辰,然后让蓝衣收拾了自己,面若无事的去上朝。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当时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卿睿凡虽然不是皇长子,但始终是最拿得起放得下也最掩得住自己的,所以,他硬生生瞒到了现在,无一人告破,无一人告诉。他是这下最至高无上的王,也是这世上最孤独寂寞的寡。
“蓝衣,本王把这尊送子观音请走了,你回头跟皇兄一声。”卿睿廷似乎是站够了,走到香案面前,轻轻拿起送子观音,紧紧的抱在怀里。细瓷温润软腻的触感让他几乎落泪,他深一脚浅一脚的抱着瓷像离开,蓝衣站在他背后,轻轻叹气。
翰王府。
顾凉月今儿没事,早些时候卿睿廷和卿睿扬两个人在书房嘀咕了好一会,进宫去找卿睿凡。她也乐得清闲,也没人『逼』她喝『药』,干脆拿了鱼食,搬了椅子坐在走廊边上,喂着鱼儿哼着曲儿,心情可美。
虽然还没几就除夕了,但是顾凉月一点都不慌。管家和萃琦办事特别利落,干啥都跟她请示,得了令就自己去忙,她反而更是清希
每管家都能找到新的理由来烦她,萃琦也总是能给他挡回去。顾凉月就看着他俩你一句我一句,你不让我也不湍,还挺有乐子。
她一个歌儿都还没来得及哼完,背上就多了份温暖,她低头看了看环在自己脖颈上的爪子,衣裳是早上自己给人穿的,袖口的月云纹是自己看着绣的,嗯,是自家王爷。
“你黏我黏久了,是病。”顾凉月也没推开他,就着这个姿势继续撒鱼食,红红白白的锦鲤围过来,的嘴巴一张一合的,满满都是生机。
“我不治,我爱你。”卿睿廷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顾凉月就当是隔着布料听不清楚。不过自家王爷一直都是调皮抬杠的一把好手,很少这么温柔直白,搞得她耳朵都红了。
“哦,那都怎么爱的呀?”顾凉月觉得脖颈上的手拥得紧了些,她也没在意,继续撒着鱼食,中间还擦擦手拿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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