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原本就要离开大厅了,却听到嘶吼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又急忙后退几步用目光探询。
她快速远远的扫视了一眼事故现场,猜测,大概是汤被打翻在地,有可能把汤汁弄到客人衣裤上了。
只见,那个女的不住的躬身,应该是向客人表示歉意吧。可惜,太远了,听不见小女孩的声音,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什么?你赔?你赔得起吗?哼,你就是在这干一年,即使不吃不喝,你那点工资也买不起我一条袖子?哼,还你赔?”
田甜正要拔腿离开,一个鄙视和轻蔑的叫喊声又飘了过来。
可能,看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吧。那个男人,应该那一桌的人,似乎叫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起劲了,七嘴八舌的奚落可怜的服务员,而且,一个比一比毒,一个比一个尖酸刻薄。
什么难听,什么伤人,他们就说什么。
她想,那个女孩一定窘迫不堪,委屈得都想大哭一场了。
田甜摇摇头,轻叹一声,便向包厢走去。
这时,一个身穿酒楼制服手握对讲机的三十多岁的男人正火急火燎地迎面疾奔而来,差点撞了过来,幸好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在一旁。
她正想埋怨这个矮胖子怎么如此莽撞冒失。只见,他匆匆向事发地去。
大概是得知消息后,立即赶来处理的管理吧。
当田甜回到“一剪梅”时,里面依然热闹非凡,桌上的菜已经吃得七七八八。甚至,有的人开始打饱嗝了。
“妈妈,你怎么才回来?”见她回来,毛夏轻声问。
“走了好长的路才有电话啊。”她答。
“可是,路边不是有电话亭吗?”毛夏不解的仰着小脸。
“可,我忘记带卡了,身上又没有硬币。”她苦涩的笑笑。
“哦!原来是这样。”说完,毛夏站起身,往自己的碗里盛汤。
不一会儿,毛夏又说要上厕所,于是,田甜拉着儿子的手走出了喧腾的包厢,沿着狭长的走廊,左拐右拐,倏忽间便到了。
毛夏一头钻进了男厕,她在门外等他,可,心想,来都来了,在这干等,不如进女厕去洗洗手,顺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头发是否凌乱,反正,里面干净极了。
这样想着,便毅然抬脚进去。
田甜站在镜子前瞥了一眼里面的自己,还好,头发一丝不乱,妆容也很好。口红也没掉色,幸好自己使用的是进口不会脱色更不会沾杯子的好口红。
此时此刻,洗手盆硕大的镜子前没有别人,她禁不住静静地贪婪而专注的凝望着镜子里的那位端庄优雅的女子,额头,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脖子……她无不深深的迷恋和满意。
是的,她一直为自己的容颜而引以为豪,她十分感谢自己的爸妈把自己生得如此标志。
她弯腰拧开面前的水龙头,一股清流哗哗的流了出来,一双白皙的手在水中揉搓着,可她的双眼却仍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眼里似乎荡漾着欣赏的微笑。
忽然,一阵呜呜的哭声由远及近飘到了厕所里,也飘到了她的双耳旁。随后,似乎有一个女孩捂着脸悲伤地冲了进来,从她身旁掠过,犹如一阵旋风一般卷了进来。
她愣住了,有些恍惚,如梦如幻。
她不由直起身来,奇怪的转过身去四下张望,却什么也没有。
她只是从镜子里看见一条红色的影子一晃而过,仿佛幽灵一般嗖的钻进期中的一个格子里,随后,便消失了。
旋即,她听见一声清脆的“哒”,厕所门被反锁上了。
直至真真切切地听到那声响亮的恸哭,她才勉强推翻了自己刚刚产生幻觉或幻视的以为。
也许,觉得再也没有人看见了,再也不用顾及体面和颜面了,也许,自己真的太委屈,太无助了,她躲在格子里大声的哭起来,是那种酣畅淋漓的放声大哭。
刚进来的人默默地听着,她们疑惑相互面面相觑,眼睛里无不写着“怎么啦”“是谁在哭”这样的问询和困惑。
那个女孩哭得那么伤心,那么悲切,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了,也不知受了什么样的委屈,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活,让她这么哀伤。
刹那间,田甜的心如针刺般的隐隐作痛。
“妈妈,妈妈,你好了吗?”毛夏在外面呼唤。
“嗯,来了。”田甜转身轻盈的走了出去。
是谁呢?她一边走一边想。
会不会是那个可怜的端汤的小姑娘?被顾客羞辱后,又被领导训斥了?
她不敢确定。
因为自始至终,她都没看见过人家的正脸,在厕所,虽是几乎擦肩而过,但是,人家却像流星般划过,只依稀见一条红影。
白……唷,那个小女孩好像真的也是穿一件红外套哩!想到这儿,她禁不住涌起一丝窃喜,她忍不住为自己的聪明点赞,这么说,有一点点可能是那个她咯。
可是,如果真是那个可怜的人,她心里又沉甸甸的,格外心酸和痛心。
田甜回到“一剪梅”,大家都吃饱了,或在剔牙或在闲聊。
“大家吃饱了吗?吃点水果吧?我叫他们端上来。”她站在桌前问,说着就东张西望的搜寻那个黑黑的女服务员。
“咦,人呢?”奇怪的是,那个人却不在。
“不要了。”“真的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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