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中霜色- 第四十八回 真相大白(4/5)

押走了霍龙，释放了喜来，翁隽鼎对霍虎说道：“霍虎，你哥哥一死，你爹爹留下的宅院你与你那侄子平分了，那积年陈案就此消了吧。”/p

霍虎抖抖手中的图纸，说道：“是，大人。若是能找到这里埋藏的东西，我愿将宅院留给嫂嫂她们母子，草民另处居住。不过……”霍虎欲言又止。/p

“不过什么？但说无妨。”/p

“不过这东西我哥哥找了许久都没找着，草民更不可能找到，草民恳请大人指点。”/p

“原来你要本县帮你找‘宝’啊。拿来本县瞧瞧。”/p

翁隽鼎接过霍虎递过来的图纸，瞧了半天也是一头雾水，便随手递给陈文祺。/p

陈文祺接过一看，纸的上半端画作一处地方，看着有点眼熟，下面写有四句话：祖宅出苍龙，首尾丈空工，入地皂不白，青蚨居腹中。/p

陈文祺猜想这几句话应该是暗指那些东西埋藏的方位什么的，但也是不明所指。/p

这时，雁儿来到前堂，请姑爷和陈公子后面用饭。翁隽鼎与陈文祺方才意识到时已正午，连忙退堂，嘱霍虎先去吃饭，午后再说。/p

两人来到后院，云非烟早已将饭菜端上桌子，见他们回来，一面招呼他们落座，一面问道：“我犹豫了好半天，不知该不该让雁儿去请你们，没影响你们审案子吧？”/p

翁隽鼎爱怜地看着夫人，说道：“没有，没有，案子审完了，我们正在猜谜呢。”/p

“猜谜？”云非烟很意外，开玩笑地说道：“你们好闲情逸致啊。”/p

“说是猜谜，也算办案吧。”说完便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末后说道：“只是我俩都不知什么意思。”/p

云非烟说道：“我倒是知道一点点。”/p

“啊？你知道？快说来听听。”翁隽鼎大感惊奇，放下手中的碗筷催促云非烟快说。/p

“小时候爹爹经常带我到店中玩耍，他与客人谈生意时，有些话听不懂，小孩子好奇，便问爹爹说的什么，爹爹告诉我那是‘切口’。”/p

“切口？”/p

“对，切口，就是生意人之间常用的术语。比如你们刚才所说的第二句‘首尾丈空工’，其中‘空工’就是‘切口’，表示‘二’。”/p

“二？”/p

“其实也容易明白。‘工’字的空心不就是‘二’吗？还有这句‘入地皂不白’中的‘皂不白’，也是一样，表示……”/p

“等等，”翁隽鼎打断云非烟，“让我来猜猜，‘皂不白’，‘皂’字没有‘白’，岂非是‘七’？对不对。”/p

云非烟抿嘴一笑，点头说道：“孺子可教也。”/p

翁隽鼎得意地一笑，马上又说道：“照此看来，这几句是说这条龙首尾有二丈长，钻入地下七……七丈抑或七尺，一种名叫青蚨的小虫藏在它的腹中？”/p

陈文祺大笑：“虫子藏在苍龙的腹中？亏你想得出。”/p

“不然如何解释？”翁隽鼎反问道。/p

云非烟道：“‘青蚨’，在生意人之间，其实也是一句‘切口’，指的是金钱。”/p

“你说‘空工’是二、‘皂不白’是七好理解，可这‘青蚨’为什么就是金钱？”翁隽鼎似有不信。/p

云非烟白了他一眼，说道：“‘青蚨’是一种小虫子。传说青蚨生子，母与子分离後必会想尽一切办法聚回一处。传说如用青蚨母子的血分别涂在钱上，涂母血的钱或涂子血的钱用出后必会飞回，所以有‘青蚨还钱’之说。生意人为讨彩头，便将它当成金钱的‘切口’。”/p

陈文祺道：“这么说就通了：既然这是一张指示金银珠宝埋藏之地的图形，必然涉及方位、距离，这几句可能是告诉我们，在二丈或者是丈二之外，深七……七尺（七寸或七丈应该不可能）的地方，就是埋藏金银之处。”/p

“对，肯定是这个意思。”翁隽鼎附和地说：“连同第一句，就是说离祖宅二丈或者是一丈二尺的地方，向下深挖七尺，便可取出财宝。”/p

“确切地说，应该是祖宅往东二丈或一丈二的地方，向下深挖七尺，便可取出财宝。”陈文祺接着补充一句。/p

“向东？”翁隽鼎初时一愣，旋即恍然大悟，“对，苍龙即青龙。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天之四灵，青龙主东。”/p

二人对此解答确信不疑，饭后向霍虎告之具体地方，让他前去挖掘。霍虎听罢大喜，急急赶回祖宅，按照县太爷所指地方，要与嫂嫂吴氏共同起宝。不料黄昏之时，霍虎又急匆匆来到县衙求见县太爷。原来按照他们确定的地方挖至七尺余深，依然只见泥土不见金银，霍虎以为深度不够，继续往下挖了二尺有余，里面竟是坚硬的石头，再也无法深挖。/p

翁隽鼎大惑不解，复又拿过那张图，看着上面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祖宅东面二丈（或一丈二）远的地方啊，哪里不对呢？呃，霍虎，你家有几处祖宅？”/p

“就此一处啊。”霍虎答道。/p

“只此一处？不就是祖上留下的宅子叫祖宅吗？错在哪里呢？祖宅，祖宗住的宅子……”/p

陈文祺闻听心里一动，接过翁隽鼎手中的图纸看了看，忽然说道：“我知道了。”/p

“在哪里？”翁隽鼎、霍虎异口同声地问道。/p

“他家的祖坟。我说呢，这画的地方怎么如此眼熟？”/p

“祖坟？”翁隽鼎不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