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佐李斯传- 第二章 拟名(1/2)

男仆带路，王道存穿过之字形走廓，方来到东厢房正堂。/p

男仆先安排王博士稍坐片刻，他去后院报知家主。/p

王博士透过大门，向院里望，但见庭院深深，亭台水榭，绿树红花，别有一种清雅。/p

“王兄稀客呀！”门外一阵风，闯进来一人，抚掌大笑：“什么风把你送来了！”/p

“想你了！”王博士站起身，笑道：“怎么，不欢迎吗！”/p

“欢迎欢迎！”/p

“老家伙，你也老了！”/p

“我们都老了！岁月不饶人呀！”/p

“哎！几年不见，我们都老了！”/p

两位年约五旬的中年人，手拉着手，四目相对，笑着笑着，眼角泪下来了。/p

此位家主，正是李营，王博士的老友。/p

“快去备酒食！”/p

李营招呼仆人去忙，眼见他们离去，又拉王博士跪坐，亲手泡了一壶茗茶。/p

“试试！王兄！”/p

“好茶！”/p

李营见王道存风尘仆仆，岁月如刀，在他脸上刻下了岁月的痕迹。/p

“请！王兄！”/p

“请！“/p

李营见几杯茶下肚，王博士脸上气色渐好，就不再让茶！/p

“王兄！咱俩几年没见了？”/p

李营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这兄弟，相交多年，他身上谜一般。/p

“四年五年了！”/p

王道存听李营这么一问，一时楞了神，沉思片刻，伸手右手，一根一根手指屈下，差不多五年，时光荏苒呀！/p

“可不是！一算吓一跳！五年了！王兄五年都去哪里了？”/p

李营问完之后，回想起二人自上次分别，居然将近五年了。/p

王道存捋着胡须，思量五年来过往，历历在目，遂说道：“我去过赵国，遇上秦赵长平之战，血流成河呀。去过秦国，商鞭之法，刻克太过，必难久长。去过齐国，齐国阴柔，不思进取，得过且过！其余诸国，皆非我之乐土！我打算开馆授徒，以娱晚年！”/p

“昔年鲁国人孔丘带着几十名弟子，游历诸国！过陈蔡被厄，断粮断水！后来，他想明白了，然后才回到鲁国着书立说！王兄，你这有机会封神呀！”/p

李营抚掌赞叹道。/p

王道存见李营把自己比作孔丘，虽然开心，但有自知之名，遂谦虚说：“孔丘乃大贤人！我王道存何德何能，敢比孔丘！我打算开馆授徒，以娱晚年！你呢，这几年怎么样？”/p

“我呀，老样子！”/p

李营听见王道存如此问，回想这几年，宛如一汪死水。/p

王道存见李营这般回答，但是观其脸色，却深有忧虑之色，遂关切问道：“为兄鲁莽！可是子嗣问题，尚未解决？”/p

“王兄，只有对你，我才敢诉苦水，不怕被你笑话！我祖上乃蔡侯金玉匠作，至五世祖时，蔡侯灭国，我家道中落，至我以历五世，一代不如代。我现在是勉强维持，你看表面光鲜，内里却已难以为继。我也一妻几妾，就是生不出男丁。如果没有男丁，祖传手艺断在我手中，死后我如何去见列祖万宗！“/p

李营想起祠堂里列祖列宗的牌位，想起父亲临终时的遗言，苦笑道。/p

王道存见李营说的如此凄苦，遂安慰说：“我观弟妹，有宜男之相！贤弟命里有子，贤弟不日有喜呀。“/p

“我知王兄擅长易经，没想道竟然如此精通！你弟妹今日产子，从辰时躺到现在，还未生下，我很担忧。”/p

李营强力压制自已，见居然被王兄算到了，便不再隐瞒。/p

忽然，内院女仆兴冲冲来报喜，“老爷，生了！老爷，生了！”/p

“生个啥？”/p

李营站起身，一阵旋晕，生了，终于生了，男孩女孩呢。/p

“小少爷！夫人酉时，生了一位小少爷！”/p

“儿子！我有儿子啦！天哪，我有儿子啦！列祖列宗一看到了吗？”/p

李营喜极而泣，一脸兴奋，又一脸泪水，盼望了很多年，终于如愿得偿。/p

王道存见李营喜得贵子，兴奋地恭贺说：“贤弟大喜，得偿所愿！”/p

“摆宴！不醉不归！”/p

李营大喜，手舞足蹈，多年压在胸口的石头，终于落地。/p

仆人来回穿梭，摆酒设宴，一时间热闹非凡。宾客开怀畅饮，酩酊大醉，一宿无话。/p

次日午后，李营请王道存闲叙。二人在客厅分宾主落坐，仆人上茶毕，客套话一过，李营释礼道：“昨日得一犬子，心中甚喜，得祖宗护佑，后继有人。无奈我胸中才学有限，实在想不出，叫什么名字好，博士兄，请你为小儿赐名。”/p

王道存礼让道：“不敢不敢。“/p

李营又施一礼，说道：“博士兄，兄弟又不是外人，这事非你莫属，切勿推迟，请为犬子赐名。“/p

王道存见盛情难却，推迟不过，遂踱步沉呤：“九月初五，酉月酉日，又兼酉时。酉者，就也。酉者，日行西也。酉者，鸡也，司晨也。莫非这孩子，将成大功于西？斯者，就也，这也。这也，这里。斯者，就而这，通于古也。即使将来功成名就，别忘了这里的根。大号李斯，字通古，小名李司晨。何如？”/p

李营听了半晌子乎者也，没弄明个所以然，但博士的学问，却也知道，遂拜谢说：“博士兄博学，甚合我意。就叫李斯，字通古，小名司晨！“/p

“李斯…李通古…李司晨！”王博士又叫了几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