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还有血迹留下吧？/p
然而这放眼过去，压根无法找到任何神巫存在过的证据。/p
连神台上的假人也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的木台子。/p
刚刚所经历的一切，竟全都如同一场噩梦一般，醒来便灰飞烟灭！/p
怎么可能呢？/p
他们究竟是什么东西？/p
方锦臣严肃地站在他的面前，问道：/p
“是文品干的吗？”/p
胡鹏望着街道出神，最后，他苦笑着回答他：/p
“只可能是鬼神。”/p
方锦臣狠狠给了他一拳。/p
“你疯了吗？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p
方锦臣歇斯底里地吼道：/p
“你把我的部下还回来啊！混账，我就应该一枪毙了你……我就不应该把他们的命交到你手上……你为什么擅自行动？你为什么不通知我？”/p
方锦臣的眼眶里几乎要流出眼泪。/p
他本想好好地教训一下他们，然而拳头到了面前，却又始终无法下手。/p
“抱歉。”胡鹏说。/p
方锦臣终究是放开了他。/p
“为什么我的所作所为，换来的却都是失败和死伤？”/p
方锦臣想不通。/p
“我不畏惧死亡，无论何等的对手，我都要战斗到底。”/p
“牺牲的是我一个人都不打紧，可他们……”/p
他干笑了几声。/p
“可他们……都是跟我一起患难的弟兄……他们本不应该死去。”/p
脸颊的疼痛让胡鹏清醒了许多。/p
可是他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只能缓缓吐出一声“抱歉。”/p
“不……这不是你的错。”/p
方锦臣如同疯子一样脱下斗笠，甩在地上，自相矛盾地说：/p
“我本不该让你们调查这么危险的事情。”/p
胡鹏躺在担架上，沉默地看着他坐在同伴的遗体前，任旁人怎么劝也不肯离开。/p
哀伤与自责同样席卷他的全身。/p
仿佛是有无数双冤魂的手掐住他的脖子，说：/p
“凭什么你能活下来，而我们却要下地狱？”/p
先是冤死的无辜平民，现在轮到了我们黑衣卫。/p
究竟还要牺牲多少人，才能找到真正的凶手？/p
“复仇。”/p
方锦臣的脸庞在阴影中显得更加可怕起来，两个字平淡却酷似毒誓。/p
“只有我一个人。”/p
“无论对手是文品，还是其他人。”/p
之后他便没再说什么，也没再捡回斗笠，不顾大家的阻拦，骑上自己的猎马便离去了。/p
胡鹏疲倦地闭上眼。/p
是的，复仇。/p
他终于能够彻底地睡去。/p
但愿醒来之后，今夜的一切都是噩梦。/p
他任由人们担走。/p
在梦中，他看到老黑衣卫射穿了他的脖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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