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差矣。”
费人终于在这时说话了:“你这是陷庄主于危难之中。”
林神医露出厌恶的神情――整个钱庄喜欢费人的人好象并不多。
费人不在乎,好象已经习惯了,说:“二庄主勾结外敌,阴谋叛乱,死一百次都不为过。不杀不足以平天下之口,不杀不足立庄主之威,试问,连这样严重的事情都可以从轻,何以号令天下?”
林神医气急:“你……你……?你……不是人!”
“我怎么啦?”费人张着厚厚的嘴唇说:“我本来就不是人啊。”
林神医气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对费人这种家伙,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办。
费人正色说:“二庄主不除,万一有一天卷土重来,岂不是又要天下大乱?二庄主一日不死,钱庄无宁日矣,请庄主三思。”
理由居然还很充分。
林神医说:“你不要忘了老庄主死前留下‘兄终弟及’的遗训。”
“我怎么会忘?”费人说的头头是道:“二庄主为什么这么心急?庄主已经对他够宽大的了,他还是狼子野心,急不可耐,一再向庄主下黑手,二庄主心里还有手足之情吗?还有忠孝节义、长兄为父吗?”
林神医说:“可是,万一庄主有个三长两短,钱庄谁来继位?谁人可担此大任?”
“庄主正值盛年,咦,你难道想庄主死吗?”
“不是……不是……”林神医忙摆手,邹锋的脸色果然变了,变得阴沉沉的。
费人得理不饶人:“庄主有子有孙,难道不可以继承钱庄大位?”
“我……我只是说万一。”林神医急得满头大汗。
“庄主英明神武,就是再活几十年也没有问题,怎么会有什么万一?”费人说:“我等正应该上听庄主,下辅少主,你怎么可以在这里危言耸听,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精彩,精彩。”
致远拍着手说。
费人眨眨眼:“这位二庄主难道有话要说?”
致远大笑。
他发现,与费人这样的人说话,最好先笑一笑。
笑也是一种武器。一种心理武器。
你可以通过笑来掩饰不足,打乱对方的谈话,也可以用笑来增强信心,所以,一个剑客在拨剑之前,不妨先笑一笑,不要总板着脸装酷。
而且要仰首向天笑。
费人果然弄糊涂了。
他不明白这个时候致远为什么还能愉快地笑出来。
邹锋杀了自己的兄弟之后,难道还会放过他?致远本人应该是个已经死了的人,邹松是一个离死不远的人,致远还能用一个什么身份活下来?
这个身份难道是“死人”?
想到这里,费人也笑了,觉得这是一个很可笑很有趣的事情,不笑实在对不起自己。
这下把林神医弄得云里雾里的,让他惊讶的是,好象致远的笑声可以感染,邹锋也笑了,脸没有那么阴沉了。最令他无法理解的还不是这个,更让他惊讶的是,邹松居然也咧着带血丝的嘴笑了,而且笑得好象很开心。
也许,林神医年纪大了,弄不明白了,该回去抱孙子,退出东部大陆了。
他悄悄叹了一口气。
直到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致远才停了下来。他一停下来,大家就跟着停下来了。
曾经有一个人,抬头看天,看了很久,终于这边有一个人忍不住,也跟着抬头看天,想知道在看什么,紧接着,很快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一会就有一群人跟着抬头看天。其实,这个人是在流鼻血,把头抬起来而已。
天上什么也没有,这个人久久地看着天空,给人一种神秘感,引来大家的好奇,自然招来了一大群人。
――人们都有一种盲目的从众心理。
还有一个原因,是同一样事物,人们都会有不同的解读,比如,有人就会以为你在看云彩,有人会以为你在看天气,还有人会以为你在练喻咖。
邹锋笑,是因为他觉得这些人好笑――决定这些人命运的主宰是他,不是别人,只有他可以笑,别人不行。邹松之所以笑,是因为能够在死前看到人们精彩的表演,看到最不喜欢的致远死到临头,不能不笑。林神医没有笑,是因为他坚信,谁笑到最后才能笑得最好。
笑总比哭好。
“你为什么这么高兴?”费人忍不住问。
致远微笑道:“因为你们说了很多废话。”
“啊,我说了这么多居然是废话?”林神医很生气:“我也是为了说服庄主,为了救松少爷啊。”
致远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加害松少爷?”
林神医老脸胀得通红。
致远又说:“在这里最终下决定的人是谁?”
费人抢着说:“当然是庄主。”他一向是“屁股决定脑袋”,每次有马屁拍的时候,总是非常积极,不甘人后。
“庄主会听你们的吗?”
费人和林神医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邹锋则在一旁气定神闲。
致远说:“其实庄主心中已经早就有决定了。”
“是什么?”
致远没有直接回答,却问了一个问题:“谁最希望二庄主死?”
林神医望了一眼邹锋,虽然没有说话,意思却是明白的,指的是庄主。
费人却说:“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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