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伸伸手道:“来来来,交罚银,以高大哥的地位的话,罚银三钱。”
高远听言瘪瘪嘴,一脸不情愿的掏出钱袋,挑了合适的碎银递了过去,递到一半想起来夏安的脾性,猛地收回手问道:“你没赚差价吧?”
“这差价我还能赚吗?”
“我觉得你能。”
“啧,高大哥你怎么也这样。”
高远虽然肉疼,但还是把钱递了过去,趁着夏安收钱的功夫,他看向了一边又蔫了的夏阳,笑了笑问道:“我这是罚了钱,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蔫儿了吧唧的。”
“唉,你不知道,我戏文里最喜欢的那对鸳鸯,它散了。”
“听了出结局不好的戏啊,那你换个有趣的听呗。”
燕临明白他的意思,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了,我话还没说完。爷怎么回事儿啊,白姑娘才刚回来,他怎么就要走。”
“有事要办嘛。”
燕临回了一句接着说道:“爷这段时间给你放了假,东厂你不用去了,夏宅和白姑娘的安危,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放心,交给我没问题。”
高远靠在栏杆上,看着夏衡院子的方向,接着说道:“那,那爷这样,白姑娘心里会不好受吧。女人家心思都深,万一觉得是爷不想见她怎么办,白老夫人才没了,她……”
燕临侧头看着高远叽叽喳喳的说话,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天夜里东厂书房的情形……
书房里,夏衡坐在书案后翻着手里的资料,蜡烛燃的时间久了,已经有些暗了,一双手伸过来,拿下灯罩剪了灯花,书案前又明亮了起来。那人放好灯罩又坐了回去,是夏阳,旁边还有扒在案桌上的燕临,另一边坐着夏安。
夏衡皱着眉翻完了手上的东西,把它又放回了桌上,燕临见状坐起来诧异的问道:“爷看完这一沓,就没挑出来一个合适的?”
“没有。”
“怎么能没有。”
燕临不信这个邪,拿起来那一沓翻了翻,拿出了一张递给夏衡道:“这个,张延,我看就不错。”
“他年纪大了些。”
“他才二十五啊。”
“大了,而且他受过伤,胸口有疤。”
夏阳也凑起了热闹,挑出一张道:“这个,这个年纪小。”
“他太小了,才十八,比她还小,不沉稳。”
“那,这个。”
“他脾气不好,太暴躁。”
“这个?”
“他练武练过了头,身形太吓人。”
“这个太文弱,平常就有些优柔寡断,没担当。”
“他先前娶过妻。”
“他母亲不好相处,而且兄弟太多。”
“他好酒,醉了爱耍赖。”
“他爱赌。”
“他好色。”
“他身手不行。”
“他文采不高。”
“他好为人师。”
“啊!!”
夏衡一句接一句逼疯了夏阳,燕临揉揉头祭出了王牌:“这个,高远,总归没问题吧。这可是跟着爷从东江回来的老人,人品爷你还不放心吗?”
他这次没有反驳,只盯着面前的纸,就在大家以为终于定下来的时候,夏衡幽幽开口道:“让我看看他的八字。”
“唉呀。”
夏安也受不了了,说道:“爷,你这样不行的,照你这个挑法,这世间就没有配得上姑娘的人了。”
夏衡拨了拨刚才否了的单子,沉沉道:“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她性格又软,交给谁我都不放心。”
“那不是还有爷护着吗?”
“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要是我不在了,那她该怎么办呢。”
听了他的话,大家明白了他的用意,一时都安静了下来,过了会儿燕临开口道:“爷的用心,我明白。我妹妹,她也到成婚的年纪了,我们家人也很操心她的婚事,时时物色着,生怕她嫁的不好,生怕她以后掉眼泪,恨不得把所有的男子都剥开看看,看看他究竟是好是坏。但这个事情呢,不好说的,有人能觅得良人,有人却不能,谁都不能一眼看破以后,我们如今能做的,就是尽力选一个最合适的,剩下的,只能交给老天了,这一步,总要跨出去的。爷担心的太多,却是束缚了姑娘,爷以为自己拦着的,是姑娘的苦,但或许爷拦着的,是姑娘的甜啊。”
燕临的话触动了他,夏衡抹了下眼角,又拿起了单子。夏安看着夏衡难受的样子,自己也难受,说道:“姑娘还有三年的守丧期呢,这个其实不急的。三年之后,人选也不必拘于东厂,外面的人也是可以的。”
“她在夏宅呆过,又是从我身边出去的,外面的人难免会有芥蒂,即便在我面前装的好,可私下里不一定是什么样子。夏宅的情况,东厂都清楚,自己人我也更了解。选东厂的人,可以先给他们一段时间相处,若是在成婚前他们就有情意,那岂不更好。”
夏衡翻了一遍,还是觉得高远最好,挑出了他:“就且先让高远去试试,给他一个月假,让他留在姑娘身边,过段时间再看。”
燕临:“从什么时候开始啊?”
“从她七七回来之后,到时候我避在东厂,就不回去了。”
夏安:“有些赶吧。”
“不赶,白姨没了,现在正是她需要别人安慰的时候,这个时机刚好。”
燕临还想说话,抬头却看到他眼下在反光,是烛火温暖的光,想了想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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