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军的来历即便是焱国皇族也鲜有人知,帝国权力核心的人物对幽冥军一直颇为忌惮,这一刻恐慌更是抑制不住。
然而宁泽湖深处的事被叛军的尸骨掩埋了,帝都与龙首山陷入紧张的局势。
帝国皇位的继承,交接的除了象征皇权的玉玺,还有一块辩不出材质、黑乎乎的如龙眼大小的珠子,传闻此物有关幽冥军的来历。
事实如何,只有皇帝和储君知道。
每一任皇帝在确定皇位继承人之后,要以储君之血涂在黑珠子上,储君当着皇帝的面宣誓为帝国鞠躬尽瘁,皇帝验证储君的意志之后再向他开启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焱帝国的帝位传承一直很顺利,这扇门一直有规律地开启。
年轻的烨王深夜被惊醒,皇帝的内侍官急匆匆来寻他,说是皇帝和太子深夜相谈,而后皇帝下旨废太子,急昭烨王入宫面圣。
内侍官笑道:“恭喜烨王!”
烨王心头一跳,目光如剑刺着内侍官俊俏的脸,问:“太子怎么样?”
内侍官立刻敛了笑容,低眉顺目:“陛下不知为何大怒,太子被关在内殿,还要和陛下争辩,恐怕不妙。”
帝国皇室和诸侯宗室有很大的不同,七百多年来,皇帝换了二十九个,皇位更迭虽有争斗,但都只在朝野政见上,没有诸侯宗室手足相残那些乌七八糟的恶心事。太子沐峥是第七子,烨王沐岐是十六子,他们和嫁去宁国的大公主都是已逝的元后所生,所以太子与烨王感情很好——毕竟在母后去世、大姐远嫁之后,太子少年老成,对自己的亲弟弟秉承母后的教导方式,在皇帝面前也敢毫无原则地护短,愣是把帝国十六皇子养出流氓气,还觉得自己不负母后所托。
内侍官刚刚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让烨王想踹他,但是后者一句“不妙”让烨王的心沉底。
到底怎么不妙,要废太子?父皇都六十了,天天琢磨着退位当太上皇,太子老哥,你关键时刻又出什么幺蛾子?
烨王为着太子提心吊胆,越过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的内侍和宫女,进了皇帝的寝宫,看见一地碎瓷片和木头渣子,心想:这下父皇气惨了!
他对着坐在榻上只穿着睡衣的皇帝跪拜:“儿臣参见父皇。”
尽管寝殿被毁得一塌糊涂,但是皇帝还是端得一副好架子,他沉声道:“朕要废太子,你有什么看法。”
沐岐心里叫苦,骂了太子这个坑货三百遍,嘴上恭敬道:“七哥一时糊涂做错事,恳请父皇原谅七哥。”
不管谁对谁错,皇帝老子都是对的,一声“七哥”更是大打亲情牌。知子莫若父的皇帝狠狠地皱眉,又给沐岐安了“油嘴滑舌的小兔崽子”的帽子。
皇帝道:“皇位是肯定不能传给沐峥了,现在废了他,即为他卸了担子,也省的以后麻烦。你起来,帮朕拟旨。”
沐岐跪伏在地不动,无声地抗议。皇帝气得抓起一个软枕砸到他身上,吼道:“你们一个个的,都要气死我吗?是不是非得要我杀鸡儆猴!我告诉你,老子不是只有你们两个小崽子!”
沐岐知道皇帝是真生气,自己现在再违逆上意,会连累太子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他一脸苦相地站起来,走上前去,接过两张空白圣旨,趴在地上听着皇帝口述拟旨——寝殿内唯一的书案已经让皇帝给劈了。
“这是废旨:今,皇七子沐峥,身体有恙,难堪储君大任,朕爱惜之,礼迁其太子之职,降为平王。”
沐岐的字迹和沐峥很像,皇帝看着这圣旨,心里由难过到悲愤,然后怒其不争。瞥眼看见沐岐难得乖巧站在一边,心里责怪元后:“你都是怎么教孩子的,一个个都这么天真。”转念一想,也怪自己这个父皇疏于教导了,他叹气:“岐儿要是再不听话,我真是没办法了,皇位只能另选他人。”
沐岐脑子里盘算着要是父皇让他当太子,该怎么适宜的推辞——无才无德?好像品德没什么大问题;亲王叔伯们不同意?但是储君的事,一般皇帝说什么,亲王们能没意见就没意见;要不抱大腿哭诉,当皇帝压力太大,万一国家没治理好,不说诸侯不服,民怨沸腾可就遗臭万年了啊!
诸如此类的想法在皇帝一句略带惆怅的话中消散:“你能不能当太子,朕还要考察一番。”
“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皇帝走到他跟前,命令道:“伸手。”
沐岐双手平举伸出,然后眼睁睁看着皇帝用碎瓷片在他左手心划开一个口子。
这是要考验血性,我是不是该虚弱地求饶啊?
然而不等他哼哼唧唧,皇帝拿出一颗黑珠子,放在他伤口上,珠子一沾血,沐岐就眼前一黑,直挺挺倒下去,黑珠子还牢牢黏着伤口。
沐岐觉得自己昏了很久,有了意识后,艰难的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然后黑暗中出现光,越来越大,变成光球。
光球里飞出来一只鸟,他认得那是皇室神鸟:赤羽火鹤。神鸟在黑暗中盘旋着,光球里走出一群抽象的人,人们用弓箭射断神鸟的翅膀,神鸟坠落,为人驱驶着远去;光里又跑出一群野兽,和人厮杀,不断有人和野兽加入厮杀,即使很抽象,也依然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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