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捕役们在外围拦着百姓。
罗捕头看见男孩被抱走了,凑到大人物面前:“苏大人,那不是目击者吗,怎么送走了?”
苏生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淡然开口:“小孩子,吓坏了,问不出来什么。罗捕头,你那边什么情况?”
罗捕头惋惜地长叹一声:“唉!好好的一个人,就剩那么七零八碎的一堆。倒是也有目击者,可惜给吓傻了,什么也问不着。”
“你觉得是什么东西杀的人?”
“这……”罗捕头犹疑一下,说:“仵作验过尸,说是恶犬所为,能吃人的恶犬,恐怕就只有码头那些獒犬了。”
“罗捕头,你恐怕不知道,栗子巷有两位死者,一个就剩下一颗头,另一个倒是比较完整,还有上半截身子在。你说,什么样的恶犬,吃人还不吐骨头的?”
罗捕头听得毛骨悚然,他想着长明坊那些尸块拼一起还能拼出个人样,不过就是碎得太彻底,所以医师才说可能是几头獒犬一起撕咬,他也觉得说得过去。当下,他喏喏道:“长明坊和这里,也许不是同一个……”
苏生蓦地伸手拍一下罗捕头宽厚的肩膀,另对方浑身一抖,雨后清凉却冷汗不止。苏生严肃地道:“不管能不能并案,我人都来了,就没北城司和城防军什么事了,待会你们一起到幽冥司交接一下,就别管这案子了。不过,北城的巡逻要加强,最近可能都不会太平了。”
苏生说完拂袖而去,两个属下一言不发的跟上去。待人远去,城防军装模作样的问讯也结束了,理都没理北城司的人,一群士兵往南面去了,看样子是要把证物都送去在皇城的幽冥司分司。
北城发生两起噬人案件,性质恶劣,按理很快就能传遍整个帝都,好给高高在上、无忧无虑的贵人们茶余饭后添点谈资。
但是,罗捕头到幽冥司交接完后,收到一点封口费,回到北城司,长官也严令他们不要泄露这两起案件的一点消息,那附近的人家也要去点拨一下,不能有任何谣言。
就这样,知情人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之后也再没有噬人的事件发生。
不过宁泽湖湖岛上的幽冥司总部,新添了一个牢笼。
已经没了人样的囚犯挣着铁链,疯狂嚎叫。
苏生和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站在牢笼外,望着里面的囚犯。
宁泽湖上碧波荡漾,五百年前的叛军骸骨已经拿去垫了幽冥司总部的地基,令诸侯丧胆的幽冥军也不复存在,现今只有直隶于皇帝的幽冥司扎根在宁泽湖深处,好似一只暗夜魔鬼,随时会择人而噬。
妖魔鬼怪的确存在,但是人们正月初七开朝,忙碌的登基大典后,文武百官正式朝参新帝。
苏生被年轻的皇帝委以重任,从分司执事官越四个品级升至幽冥司十部长之列,负责龙首山结界,这个升职倒不是什么好差事,因为之前负责这差事的部长于除夕夜在龙首乌云漫过中天,风雨相携掠过城池、山岭、湖泊、平野以及前帝国都城的荒城废墟。
荒城一半被山岭吞噬,一半沉陷湖底,再看不到往昔的恢宏,与山岭另一边在旧湖床上崛起的新王朝首都形成鲜明对比。
旧帝国虽然不复存在,但是“余毒”未尽。作为一个狐狸精,我很是自卑。
别的狐狸精修成人形,都是美艳妖娆,让凡人眼直的绝色。
而深秋寒雨至,冷宫寂寞空。
形容枯槁的废后孟青雩躺在檐下,任冰冷的雨水打在她脸上,这样别人就看不见她在流泪了。
半个时辰前,她曾奉为天命的皇帝陛下亲至冷宫,为她带来了心心念念的家人消息。
皇帝神色冷酷,话语中带着得意和嘲讽:“孟氏罪妇,你那好父兄勾结外邦叛国,证据确凿,今日已经被凌迟处死,你孟家一百一十三口,一律流放!对你们孟家,我仁至义尽,这下场,你可满意?”
虽早已料到孟家不会善终,但听到皇帝这么说,她麻木多年的心还是绞痛欲死。
她曾爱恋至深的男人恨她入骨,让她在后宫磋磨了时光,一旨废后的同时也夺去了她父亲的兵权,孟家自此一蹶不振,如今更是被皇帝亲自出手诬陷叛国。
为什么?我孟家三代忠良,我父兄为朝廷出生入死,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们?你良心何安!
她瞪着皇帝,一句说不出来——她已被毒哑了,有天大的冤屈和怨恨也说不出口,只能看着皇帝踢开她的木拐,扬长而去。
她在檐下躺了很久,被雨水淋得浑身透凉。她的身子冷了,心也冷了,自觉大限已至。
神识归天的那一刻,她似乎听到有人哭泣。
她想,为什么上天如此苛待好人,天理何在!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不甘心家族因她的错选走上覆灭之路,不甘心夏国落入一个狠毒无情的男人手中。
她为自己抱屈,为家族喊冤,也为夏国前途担忧。
可是,都结束了。
她死了,再无能为力……
如果能从头再来,她一定不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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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辅国大将军孟骁独女将举行及笄礼。
大将军府上下一派喜庆,因为初七这一日,皇帝陛下还要给自家小姐和六皇子赐婚。
初七早上,丫鬟春喜比平日早一个时辰把小姐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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