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宫暗卫遍布天下,韩小公爷以为长城就能逃的过?”
荆四半真半假的说着,按绾衣教他的继续道,“韩二公子后腰的伤痕是「凤月」留下的,而这箭头的出处,韩小公爷应该不陌生吧?”
“凤氏皇族,内府特制。”
韩非一字一顿,眸中不知隐藏了多久的恨意缓缓浮现,再难消退。
荆四何等心思,自然瞧出了韩非眼中恨意。
见此行目的达到,他点头道,“不错,这种箭篆有皇室铭文,不可能外流,也不可能仿造。韩二公子死于非命的这些传闻在长城早已传遍了,也是凤陵相隔遥遥难以得知,在下也不过是偶然知晓,不愿韩小公爷受此蒙蔽,特意来告知一声,若是韩小公爷不信,大可……”
他不着痕迹的撇了眼隔间,冷声道,“开棺验尸。”
就是韩非再恨,听到这话也不免觉得荒唐,立站起身来甩袖大怒道,“你放肆!”
荆四却不惧,依然不卑不亢道,“这只是在下的看法,信与不信全在韩小公爷自己。”
韩非沉默了,袖袍中的手紧攥。
荆四瞧着他这副样子,与自家世子所料不差分毫,显然只是虚张声势,实是信了他的话的,不由愈加自心底信服绾衣几分。
虽说长城来了消息,所言韩邛确实死的蹊跷,但具体如何死的却是未知,战场上刀剑无眼,就是亲眼所见也不一定为真,何况远在千里之外的凤陵呢。
没想到这韩小公爷看起来不是个蠢的,居然这么容易被言语表象所惑。
当然,他口中所谓「凤月」箭的说法,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他记得自家世子当时正在清华殿偏殿里,一袭内侍青衣临窗研磨,不知何故又惹着那位娇纵刁蛮的还朝公主罚了抄书。
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自家世子那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上就多了几分莫名的笑意。
“凤陵不安生,长城也暗流涌动,这消息真假难定,之所以传不到凤陵,只怕是韩老将军强令压下去了,但来日归都,迟早要问上凤帝一问的,且就是常人不知,凤帝有暗卫在长城,能不知此消息?”
绾衣说笑着,当即定下了此次见面事宜,不论真假,只要于他所谋之事有用,假的也可以是真的。
荆四还曾疑惑,问韩非真这么容易就相信了?万一不信邪真去开棺了呢。
“他会信的。”
绾衣淡淡笑道,“韩非虽是纨绔,但他身上也流着韩氏的血,就算有几分怀疑也断不会行开棺验尸这等有悖伦常之事,且不说韩邛的尸身早已腐烂看不出痕迹,就是那箭头还留在韩邛尸体里,被找出来了,也不能确定就真是凤帝做的。”
“不是凤帝还能有谁?”
荆四已经在心里确认了凤帝是一位表面温和实际不择手段的冷血帝王了,什么与凤后琴瑟和鸣,什么宠溺还朝公主无度都是假象。
皇族自古多薄情,他跟随绾衣身侧,陪他从东荆国都到凤陵凤宫,见的最多的就是人心险恶,才不信仁义君子这一套呢。
绾衣见他这模样,也不解释,只自言自语道,“凤月么,凤,呵,谁知道是凤宫的凤,还是什么凤木的凤呢。”
荆四听不懂,但好在这次绾衣交代的任务完成了,如果说以往的韩非只是对凤帝及凤氏一族心生嫌隙,三分反感,那如今只怕是多出了七分的恨意吧。
不过凤陵都传这位韩小公爷爱慕凤朝的四公主凤延宁,也不知道这些少年间的情情爱爱该如何收场了。
他并不知道绾衣已经猜出文家的苟且,对于凤延宁和韩非之间的事只怕不仅不会就此作罢,反而来日还会更上一层楼也未可知,毕竟都是对凤朝江山有异心的人呐。
就算韩非与凤延宁真有了婚姻,那个人也只会乐见其成吧。
而文砚斋外不远的一家果脯蜜饯铺子里,凤延姝素面朝天,一身寻常贵族小姐的装扮,连宫婢内侍都没带一个,自己就大剌剌的从凤鸣学府逃课了。
此时,她丢给了掌柜一两银子,正趴在柜台后一脸生无可恋的奋笔疾书。
“三月初五,韩家表哥来了椿象街文砚斋,他今日也逃课了,不知来文砚斋买什么这么急都等不到下学,难道这里头的书是能吃的么,反正肯定不是来买书的,他与我一样不爱看书,不过小七椿象街这家新开的的果脯铺子味道不错,我尝了几个都好吃,回宫了带给你,我这月的月例还有些……”
闲话家常。
原本还挺正常,到后来就光顾着写吃的了。
她不知道怎么写跟踪记录,反正小七都说了,让她想到什么看到什么就写什么,那就写呗,就是这个韩家表哥实在不是个正经读书人,整日不是在学院欺负出身平民或一般家族的学子,就是在街头巷尾的斗奴玩乐,十足的纨绔作派,根本没什么好玩的。
还以为有凤延宁的好戏可以看的,结果总共就见到一回两人在一处的情景,还是只打了个照面就分开了,说的也只是寻常话,什么“安好”什么“再会”,哪里有半分奸情可查。
她严重怀疑她又被小七给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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