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潜意识里是能感觉到的,只是被ròu_tǐ禁锢住,没办法清醒过来。
欧阳烈就是这样,潜意识里将救同伴这件事看得很重。
只要让他得知同伴得救,紧绷着的神经就会放松。
到了后半夜,欧阳烈果然发了高烧。
身体和额头滚烫得吓人,进进出出的换水降温已经不管用,刘神仙还教了她另一个办法降温。
用酒擦拭身体也可以降温。
白楚楚自小跟山寨里的男子打闹,不在意男女大防。
故也没有寻常女子过多的矜持,找了条帕子帮他褪下衣物后一点点擦拭降温。
她也看过寨子里其他男子露出的臂膀,黝黑黝黑的,不像他这般白皙。
白楚楚帮欧阳烈擦拭胳膊,握着巾帕的小手与他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个男子比她一个女子还白,再看看那张脸,虽然脸色苍白,唇无血色,但皮肤也比她的细腻。
一看就是从没经历风吹日晒雨淋的。
白楚楚趁四下无人之际,偷偷伸出一根手戳了戳男人的脸蛋。
感觉到那温热的弹性忽而又在他脸上滑溜几下。
收回小麦色的手后摸摸自己的皮肤,有些粗糙,不够白也不够细腻。
帮欧阳烈擦拭好身体盖好被子,就这么坐在一旁盯着他的睡颜。
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她就没有觉得他有多好看,但是寨子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见他被关进地牢里,都会偷偷去看他。
看完都要对他做出一番评价,当然那些赞美的话在她看来狗屁都不是。
可以这么说,在身边所有人都说他长得有多么多么好看,她看他只觉得也不过如此,但为何今天会坐在旁边盯着他的睡颜出神?
这般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发现他确实长得不错。
“姑娘……快走……快走……有蛇……”
躺在床榻上男子断断续续的呢喃,白楚楚要凑近了些才能听得清楚。
“大当家,大当家,汤药来了,刘神仙说趁热让他喝下。”刘丰带着还热着的汤药咚咚咚跑来,将汤药从竹筒里倒在瓷碗上,还冒着一缕缕热气。
“知道了,你回去把药炉搬过来一下,在他伤好前都在这儿熬药了。”
“好嘞。”刘丰应了一声。
刘丰没有多留,又风风火火的跑了。
白楚楚这才转身从四方竹桌上端来汤药,轻轻吹了一口气喂向欧阳烈。
男人没有喝下汤药,药顺着他的嘴角流淌出来,沾湿了软枕。
白楚楚见状,这样根本喂不进。
于是,想了个法子,找来一根细致的空心竹管,自己喝了一口后一头对着唇,另一头放入欧阳烈口中。
就这样一点点将药汤渡了过去。
……
回到飘香院的花魁娘子寝食难安,一直担忧着欧阳烈。
那般俊美非凡,气质绝佳的少年郎,对她又好,她从很久以前听到有关于他的事就对他心生爱慕。
只因自己已是残花败柳之身,那样的高洁的人她是无论如何都配不上的。
翌日清晨,跟飘香院的妈妈说了有事外出后她就领着丫鬟小巧将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银子都买了好些补品送去白虎山。
白楚楚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欧阳烈一夜,身体的温度下降了,但还是有些低热。
白楚楚瞥了一眼见到来人是花魁娘子还有些讶异,“你怎么来了?”
“奴家来看看欧阳公子好些了么?”
白楚楚换了一块巾帕重新敷在他额头上,“昨日夜里发了高热,现在退下了,今日的药还没喝,你去外头端过来吧。”
“欸。”花魁娘子心喜得应了一声。
见今日男人的脸色比昨日好些了,伤口也包扎处理妥当,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须臾,花魁娘子端着一个托盘进来。
花魁娘子看着她眼底的一片青黑色,知她一夜未眠,肯定累了。
于是道:“我来喂他喝药吧,你一晚上都没睡了,吃点东西去睡会儿吧。”
白楚楚自顾自先端过药碗,“不用。这件事是我欠他的,理应由我补偿。”
花魁娘子还想说什么,待看到她看见白楚楚如何喂药时。脸色绯红,连忙将头转到一边去。
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这么对一个男子实属不易。
而她呢?这么脏的身子怎好靠近那人?
欧阳烈喝完药后又昏昏沉沉继续睡着,白楚楚这才拿起一边的粥碗快速解决早食。
到了第三日,欧阳烈也没有再发低热,身上的冷汗也不冒了,白楚楚总算放心了些。
昏睡了三天,欧阳烈微凉的指尖轻轻动了一下。
白楚楚揉了揉发疼得太阳穴,见他没有皱了皱轻声叫道:“欧阳烈……欧阳烈……”
男人睁开了双眼,但目光呆滞。
白楚楚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有些疑惑地继续喊到:“欧阳烈,能听见我说话吗?”
说完又将手放在他眼前晃了晃。
欧阳烈能感受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抓住随后鼻间有淡淡阳光的味道。
欧阳烈试探的问,“姑娘是你吗?我眼睛看不见,耳朵也听不见。”
白楚楚愣了一下,猜测是他体内的余毒未清导致的。
欧阳烈没有听到回答,猜测或许是有回答他听不见。
“姑娘你会写字吗?我眼睛看不见,耳朵也听不见,若是姑娘会写字就写在我手心上吧。”
欧阳烈声音微弱,伸出一手不小心扯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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