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
元倾心重重一沉,也顾不得心头的怒火,张大了耳朵,就怕听漏她后面的话。
上官莺却是忽地头一仰,一口鲜血猛地自喉咙喷出。
“大小姐。”拓跋玄渊担心她是伤了自己,立即弯腰去扶,手却暗中搭在她的脉门上,一察就懵了,这根本没伤势,血从哪里来?
元倾被这突发状况搞得一愣,点一点那喷在手上的血,一嗅,擦,真的是人血!
他急忙拉上官莺的手探脉,顿时一惊,刚才还虚弱的脉象现在已经是四平八稳。抬眼一看,她脸上冷汗涔涔,惨白的脸上那疤痕更是怵目惊心,明明是虚弱至极的模样,那一双眼却是含笑,在他看着她的时候,还冲她一眨眼。
元倾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这是光明正大的作假啊!
“神医,我女儿怎么样了?”上官鸿闯进来,看到那被单上的点点残红,几乎都站不住脚,身子一踉跄,差点跌倒。
“爹,女儿……女儿没事。”在元倾怒火攻心时,上官莺在拓跋玄渊怀里虚弱一笑,强撑着说话,才说完一句,便是气喘吁吁。
上官鸿心疼极了,赤红着眸子,“神医,我女儿到底是怎么了?!”
我能说这狡诈的丫头在骗人吗?
元倾磨牙,一想到这坏丫头连她老爹都骗,心里总算平衡了点。情绪稳定下来了,也就想到,宝贝丢了可以再找,继承自己衣钵的徒弟就那么一个,挂了就没了,再说这不肖徒弟还是他自己硬拗来的,辛苦折腾,哦,不,是辛苦栽培这么多年,可不是用来玩收尸的。
“令千金肾虚体弱,幸得有好药适时吊住了她的性命,目前已经无大碍,但是需要好生休养,这一年半载的最好不要下床。”
最好是一辈子别下!
元倾心里无比愤慨的表示,脸上却作‘高人’样,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这动作配上他慈眉善目的模样,倒还真有几分欺瞒世人的所谓‘仙风道骨’。
“那真是谢谢神医了。”上官鸿长松了一口气,却不忘道,“可否请神医帮小女看看腿,她毕竟是女儿家,若是一辈子都要人抱着,太过可怜了。”
元倾巴不得上官莺这辈子都躺病榻上,可这么多人外边听着,不做样子又不行。就随便那么一看,心里骂一声骗子丫头,抬头时却作惋惜状,“抱歉,老夫能做的,也只是保住令千金的性命。”
上官鸿大失所望,却强颜欢笑,“能保住她性命,也行。”
“爹……”上官莺眸中泪光闪烁,摇摇头,“我……我没事。”
“你这孩子……”上官鸿话未说完,喉头已然哽咽。
上官莺摇摇头,目光迷离,眼泪直流下,“要是……要是有……有一日我……死……死了,请爹……爹将我……将我的骨烧了……掬一捧灰……放……放在香囊,也算……也算成全……成全女儿……承欢爹……爹膝下的夙愿。”
你这祸害,指不定能活百年,现在演戏个毛线!
元倾看得心烦,看上官鸿点头,就急着走人,“迟些老夫开一个方子,令千金只要服上三到七年的,这病也就好了。”
“那谢谢神医了。”上官鸿感激不敬,俩人一起出去了,外边的人听到这绝好消息也都将心揣回了肚子里,也有心情搞社交了。
这皇帝带来的不止是神医,还有太子和三王爷、五皇子、七皇子,这屋子里就有一个世子一个世女,外边院子还有两个世子,机会可不能这么浪费了不是?
于是人都出去了,还将门给关了。
“抱够了没有?”
待屋子里只剩下拓跋玄渊这个外人时,上官莺抹掉嘴上血迹,冷眼瞪着还抱着自己死不撒手的男人,愤恨道。
“看起来瘦,手感不错。”拓跋玄渊手是松了,却没打算走,坐下来,好整以暇的道。
“切。”上官莺毫不吝啬丢给他一个大白眼,“这戏也看够了,你大爷的不走,我可要走了。”
“你吐的血怎么来的?”他不答反问。
“你再不走,我一掌轰你走!”她也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上官莺……”拓跋玄渊气结,手扬起,落下时却用力揉她的脑袋,“你就不能偶尔也像个女人点吗?”
“喔,你没说我还没发现,你这样儿比女人还女人,真漂亮,我要是男人,一定直接扒了你强了。”上官莺脑袋一抬,歪嘴,笑。
“你这样儿比男人还男人,要不是这榻子脏,我就这里上了你!”拓跋玄渊眸子暗沉,盯着她嫣红的唇,又想起那一日失措的吻,心口顿时仿佛有火在腾腾烧起,那一双冷眸,也瞬间灼热了几分。
“哼,我对你可没兴趣。”上官莺冷冷别开眼,“不送。”
模样是冷漠的,态度是不合作的,话是一点都不客气的。
拓跋玄渊也是骄傲之人,干不来那死皮赖脸的事,却对她也是怎么生不起气的。
“休息!”
命令式的道一声,他起身,这一身丫鬟从她一说就怪不舒服的,还是趁早脱了好。
她哼一声表示自己知道,眼睛一闭,不睁,直到他离开把门关上了才睁开眼,警觉地听了听四方的声音,确定没有异动后,心思定了下来。
再过不久,她安排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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