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乱……铎木纳措,带着你的人去灭火……其他人,马上随我迎战唐军。”
突厥大营乱成一团,阿史那宗弼带着自己的卫队一边收拢部队,一边安排人灭火,但是游牧民族因为信仰的原因,对火有一种畏惧的感觉,大营起火的一瞬间,他们心里全部慌了。
火在东南风的加持下越烧越大,很快已经点燃了半个突厥营地,数以万计的战马受到惊吓,挣脱缰绳在营地里四处逃窜。
“随我杀……”
秦轩一跃而起跨上战马,扯下身上的麻布,像一支利箭一样冲了出去,骑兵也早已经卸下马蹄上包裹的麻布,随着秦轩一声令下,他们同样的扯下麻布,像一股钢铁洪流一样冲了出去。
步兵同样如此,刀盾兵在前,枪兵分列两侧,中间是两千弓箭手,最后长刀兵断后。
没有了马的突厥兵战斗力大打折扣,玄甲营此时仿佛化身幽灵,在火光中穿梭,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突厥的战马已经彻底失控,一群一群的在营地里横冲直撞,最后竟直接冲破营地周围的木栅栏,朝山里跑去。
秦轩带着玄甲营在突厥营地里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很快偌大的突厥大营已经被大火彻底覆盖。
步兵方阵此时也像收割机一样,所到之处全部夷为平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突厥大军全面溃败,除了被唐军所杀,慌乱中被自己人踩踏而死的不计其数,面对唐军的钢铁洪流,幸存的突厥人四散而逃。
眼看大势已去,阿史那宗弼和其余三个首领带着自己的亲兵,分散突围,朝九原方向溃逃而去。
“停止追击,清扫战场,统计伤亡情况。”
看着狼狈而逃的阿史那宗弼,秦轩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清晨,突厥营地中的大火已经熄灭,但浓烟迟迟没有散去,昨天还人头攒动的突厥大营,此时只剩下一地焦土。
唐军士兵押送着一队又一队突厥俘虏从秦轩眼前经过,这次夜袭,他成功了。
“将军,昨夜一战玄甲营轻伤六人,弓箭手阵亡七十二人,轻伤一百余人,刀盾兵阵亡三百二十人,重伤四十三人,枪兵和长刀兵共计阵亡四百零九人,重伤一百余人。
俘虏五千余人,缴获战马两万余匹,牛羊八千余只,我们还发现了一批被突厥俘虏的奴隶,有四五千人”
“他们在哪里”
没等秦霖把话说完,秦轩突然情绪激动的问道。
这些奴隶是哪来的,所有人心知肚明,突厥南下,无非就为了三样东西,饼子,票子,妹子,这些人有很大可能是现在或者以前被突厥抓走的大唐子民。
秦轩和秦霖来到突厥人关押奴隶的地方,仅仅看了一眼,秦轩双手紧紧攥住,关节被捏的咔咔作响。
四五千人像牛羊一样被关在一个木头围成的栅栏里,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双眼无神,在清晨的凉风中被冻的瑟瑟发抖。
看到秦轩朝他们走过来,这群人全部低下了头,颤抖的更厉害了。
“乡亲们,你们把头抬起来,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秦轩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样的场景对他来说冲击力太大了。
秦轩说完,所有的人无动于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越来越沉重,似乎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弄出声响。
终于,人群中一个年迈的老人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这位将军,你们真是大唐的军队……”
老人声音沙哑,有气无力,这个瘦弱的老人,好像随便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
秦轩点了点头:“我们是大唐的军队,我是河东节度使秦轩,是我无能,让乡亲们受苦了。”
得到了秦轩的肯定,越来越多的的人抬起头,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是唐军的衣服,真的是唐军”
“唐军终于来救我们了”
“终于盼来了啊……”
……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他们看着眼前忙碌的唐军,眼眶红了。
秦轩转过身,不忍再看这一幕:“带人先送他们回雁门关,好好安置。”
太阳缓缓升起,金黄色的阳光刺的人睁不开眼,秦轩眯着眼,看向九原郡的方向:“反攻,从现在开始,你们所做的一切,都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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