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确认？”季承允视线落再对面的盛年身上。
季承允问的是盛年如何确认他的身份。
“知道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吗？”盛年不答反问。
“王老有一本书，他很珍视，这本书里面的内容都是有规律的，我找其规律翻译了出来。”盛年语气不轻不重的陈述，“那个地址是这片丛林，具体的那一页被人撕了，若是那页没有被撕，我会更快找到这个地方。”
季承允没有说话，只是手指摩挲着手腕上那串佛珠。
盛年说的那本书他自然知道，里面的内容他也知道，即便知道盛芄衣要把这个地址传送给别，他也没有阻止，他只是撕掉了一页，之后能否找到，就凭本事了。
“那本书按照我猜测的应该是与我相关的人所编制的。”盛年轻描淡写的说着。
季承允抬眼，认真的听着盛年说话。
“就像你一样。”盛年突然说，“很多人都像你这种眼神看着我。”
那种眼神，是在透过她看其他人。
按照华国季家对外宣布病逝的季承允来查资料就难，但若是按她父亲季承允的资料来查，那就简单很多。
按照她查到的，季承允与盛芄衣的感情很好。
季承允和盛芄衣在陵城生活了十年之久，有很多人都见过他们。
但按照老一辈的人描述，盛芄衣是一个很客气很好相处的人，而她的丈夫季承允就没那么好相处了，整个人都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对谁都一样。
不过他有个例外，就是盛芄衣。
他对盛芄衣可以说是百依百顺，按照知情人说，季承允对盛芄衣说的话永远都说好。
只有盛芄衣在的时候，季承允看着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能让季承允这样看着她透过她看的人只有盛芄衣。
而她是如何知道面前的黑衣人是季承允的呢。
因为这样的眼神温元也时常有。
温元跟她说过她认识她的母亲盛芄衣，他说她的眼睛很像盛芄衣，连气质都相近。
还有王老也有一次这样看她，就是在她将地址给他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似想到了谁看着她，那个时候盛年就确认王老想的那个人十有八九跟她有关。
还有在季承允要一把火烧掉龙牙草的时候，她刀锋架在季承允脖颈时盛寤的态度。
还有在机场时他为什么会在橙汁里下可以免疫病毒的药剂，大概是因为她是他女儿吧。
以上种种都可以猜忌出面前的黑衣人就是季承允。
盛年看着他说：“钱操身上的病毒是你下的。”
目的自然是让他将病毒带到133训练区。
季承允摩挲佛珠的动作不停，脸上罕见的带了一抹笑，那笑浅薄，转瞬即逝，“你跟她真的很像。”
真的很像，眼睛像，脾气秉性也像。
都一样聪明。
盛年对此没什么反应，“竟然死了，为什么还活起来。”
盛年的话可以说大逆不道，但季承允没有生气。
秦屹在盛年说出季承允这三个字的时候就想到这个人是谁了。
盛寤几年前被华国季家带回去，而盛寤和盛年的父亲就是季家那个病逝的季承允。
而如今又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其中值得人深思。
在这瞬间，秦屹几乎把盛年想到的都想了。
面前的人心计可谓是深。
但他要感谢他，感谢他在盛年的橙汁里下了免疫病毒的药剂，才让盛年在后来没有在接触钱操的时候感染上病毒。
季承允说自己像盛芄衣，像不像盛年不知道，但盛年想知道别的事。
“为什么这么做？”盛年问。
季承允：“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
“该付出代价的难道是整个133岛和外面那些国家的人民吗？”盛年不急不缓的说。
季承允面无表情，“我为什么要管他们。”
疯狂。
这二个字是盛年对季承允的评价。
但她说不了他什么，因为之前她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想法。
倏然，盛年晒笑了声，“你知道吗？你研制的病毒，几年前，我也研制过相似度极重的病毒药剂。”
闻言，季承允摸着佛珠的动作顿住，他怎么样都没有想到盛年会说出这样的话。
盛年的话落之际，便感受到了旁边浓烈的视线。
秦屹垂在身侧的手无声的捏紧，她，有过这种想法。
这一刻，秦屹相信了秦叕说盛年厌世的想法。
只有对这个世界失望的人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吧。
“但我在最后关头收手了。”盛年淡然的道：“因为那么做的后果很残忍。”
“我自认为不是个好人，别人的死活也的确与我无关，但千千万万的‘别人’中也有与我有关的，他们的死活，我得担着，我可以死，但他们不能就那样死了。”
“你是在恨我那么做吗？”季承允声音哑磁。
“你想问的，应该是她会不会在知道你这么做后恨你吧。”盛年知道季承允想问的其实是盛芄衣。
盛年没有感受过母爱和父爱，对他们实话说是真的没有感情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跟面前的人有血缘关系。
“你要毁的人，我可以帮你。”盛年道：“但是，你必须收手。”
盛年之所以会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短暂的相处，又或许是因为血脉上的牵连，他并不觉得面前的季承允会是随便杀人的人。
不至于，盛年觉得，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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