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今日之傅氏与从前大不相同,处处萦绕着欣欣向荣的生气,但他浴血的手永远无法擦洗干净,那几番斗争后沉寂在心底的最难以抑制的恶魔随时都能穿透他的眼睛,冲破他的肌肤,哪怕他穿上最优雅的服装,摆出最端庄的姿势,他们仍旧害怕他,恐惧他,哪怕是从未卷入过去战争的人,都能够在第一时间窥见他心底的恶魔,自觉地远离他。
久而久之,傅柯宇也便适应了,久到什么程度呢?大概是傅柯宇自己都已经忘了大家对他充满畏惧这件事情的程度吧。
可他忘记了,大家就会不记得吗?
并不是。
连拿着自己薪水的员工都这么的畏惧他,更何况江筱禾。
哪怕她和他绑定在一个系统之上,注定了是今生和他距离最近的那个人,也无法脱俗其中。
“走了,江筱禾,吃饭。”
傅柯宇转身,等着江筱禾跟上来。
前一秒还觉得这人无比危险的江筱禾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继续跟他走,可后一秒就从那个孤零零的背影中读出了无法与本人相匹配的无限落寞。
这?
貌似和他行事强势、性格狂妄的人设完全不符呀。
不知怎的,江筱禾的内心被这尽管挺拔但却无处不透露着落寞的背影勾出了一道愁绪,似与他心意相通一般,透彻地感到了一股腐蚀心神的寒意。
该不会是她刚刚话说的太重了吧?
江筱禾平时并不是情商不高的人,她擅长于周旋于不同身份与不同性格的人之间,游刃有余不落痕迹,可一旦面对傅柯宇,好像那个人前通情达理、万事处理妥善的江筱禾就消失了,在傅柯宇面前,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遵从自己的本心,她总是觉得,傅柯宇是强势的、强悍的,没有什么是他无法承受的,只有她自己无法承受的。
可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今天这番话,居然(可能或者间接)对傅柯宇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
怪不得,怪不得他刚刚很生气的样子。
“那什么,傅柯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承认我今天所说的一切都是基于眼前存在的部分事实而妄自下的非理智定论,但你要相信,我可没什么恶意啊,我们俩可是通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尽管这个人浑身上下透露着危险,但江筱禾本能地相信,他不会真正的伤害她。
哪怕有时候毛手毛脚的,但也都只是吓唬吓唬她,并不会真正的拿她开刀。
于是她很快又屁颠颠地跟在了傅柯宇的身后,试图向他解释今天发生的一切和她说过的错的话。
傅柯宇心情不好,看谁都很冷漠,独独对江筱禾,他把眼中的冷气湮灭,用再正常不过的目光看向她:“江筱禾,我傅柯宇从来不需要人去理解,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嗨。
这话可真气人。
江筱禾想,他就差把“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给唱出来。
还不需要别人理解呢,要不需被人理解,刚才她所遭受的威胁又是为哪般?
本想再争论两句吧,可自己的手却不听话,竟未经允许就拖住了傅柯宇的衣角。
还是在傅柯宇转过头来并且满头挂满了问号看着她时,她才发现了自己的手背着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她赶紧松开抓住他衣角的手,干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傅柯宇满脸写着“莫名其妙”。
江筱禾又何尝不是。
这莫名其妙的手为什么会做出如此莫名其妙的动作?淦。
傅柯宇用餐的地方在员工餐厅的背后,傅氏为所有高层干部在餐厅背单独开设了一块用餐的场地,用卡座的形式把人与人之间隔开,而傅柯宇本人则拥有唯一一个包间。
有了之前在路上遇到员工如小鸡看到老鹰一样的反应,江筱禾对后来遇见的那些看着傅柯宇就绕道走、硬着头皮打招呼的行为已经免疫,能迎面和傅柯宇遇上的人本就不多,除了几个高管人模人样地和傅柯宇进行了比较正常的交流之外,江筱禾没有别的收获。
反倒是一直跟在傅柯宇身边的她引起了全司上下广泛的注意,隔着八百米她都能感知到其他人对她的议论,可那又有什么,反正她也不靠着傅氏吃饭,而且她本就不是傅氏的职工,在这里不仅待不了多久,还根本就和那些人不会产生什么交集,便什么都不在乎了。
傅柯宇的餐食是后厨早就安排妥当的。
一碟素色干净的青菜,一块上好的香煎牛排,一点多余的调料都没有,江筱禾看着都觉得实在是自律得差点营养不良。
他自己营养不良就算了,拖着她一起营养不良……这恐怕不太妥当???
江筱禾想着自己刚刚路过外面的时候看到的土豆烧排骨、番茄炖牛腩、干锅炒大虾、板栗炖母鸡,心中无不留念。
“江筱禾,这是今天从国外新鲜空运过来的小牛骨,你不满意?”
……
看在她今天说过不好的话惹他不开心的份上,她就不表达自己的不满意了。国外的小牛股怎么了?国外的月亮难道还比国内的圆?还弘扬传统美食文化呢,男人的嘴真是骗人的鬼。
江筱禾觉得,至少在饮食习惯方面,她是真的无法和傅柯宇共情的,两个饮食习惯都不一样的人,系统的绑定只是束缚他们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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