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措撑起些气息:“好些了。本就只是场小风寒,两贴药下来,就好全了。”
“只是太医们还不放心,怕勾起了以往的旧疾,才开了这些方子来给本宫调理。”
方焕拿起帕子一掩唇角,擦干净汤水的残留。
“那便好。娘娘身子康泰,咱们后宫才能安稳。”
“臣妾今日来,也是要将昨晚的事回禀给您,您得拿个主意才好。”
“丽妃是被大公主身旁的乳母在安胎药里面掺了黄芪。黄芪与她体质相克,足足喝了两月,又动了心火,这才见了红。”
“只是那乳母昨夜便已趁乱跑走,臣妾来请您拿个主意和手谕,是阖宫搜查,还是私下里找寻?”
“后宫守卫森严,她也跑不出去。想必……是偷偷躲起来了。找,是当然得找的,出了这样大的事,总得给丽妃一个交代。”
江宛措想了想,
“就阖宫搜查吧,也不必藏着掖着,不然让丽妃误会了,想必又是一场肝火,平白还伤了腹中的孩子。”
“这事便还得麻烦你了。本宫身子不济,一事儿,也不劳烦二主,你做事顾全首尾,皇上和本宫都放心,辛苦你了。”
“当不得娘娘的辛苦,臣妾平日也无甚要紧的事,动动身子也是养人了,还得感谢娘娘体贴呢。”
方焕领了手谕,倒也不急,顺带问了几句不相关的:
“说起昨晚的事,今日娘娘身边怎么不见采颦姑娘?”
江宛措扶着秦嬷嬷的手慢慢的走着,闻言轻声回道:“她昨夜不慎受了些风寒,怕染了本宫便告了假,本宫便让她好好歇着去了。”
方焕咯咯一笑:“娘娘这里倒是疼人,平日伺候着这般体贴的娘娘,想必采颦自是看不上臣妾了。”
“这话怎么讲呀?”
方焕想是察觉失言,轻轻一捂红唇:“呀,您不知道,昨夜里,采颦姑娘可是给臣妾出了许多好点子,那可比臣妾身边的人聪敏了不知多少。”
她撩起眼角:“要不是她是您身边得用的人,臣妾都忍不住想和您要了人去呢。”
江宛措倒也没有在意,浅浅一笑:“她哪儿算是聪敏啊,就是有些小聪明罢了。能得新昭仪的称赞,她会很开心的。”
方焕低声笑笑,也没再说话,请安走了。
出了永安宫,素拂照例掺着她慢慢的走:“皇后娘娘的身子,倒是也一直不见好。”
方焕偏头看了一眼永安宫的方向,慢慢打着绣了百蝶穿花的绢扇,漫不经心:
“她那是打娘胎里,就带出的病根。在潜邸时,就是常常拿上好的药材吊着,哪儿那么容易见好啊。”
素拂有些怜悯的叹了口气:
“唉,她这样一直没有孩子,身边也没有亲近的妃嫔,清清淡淡的,也是可怜。”
“是可怜啊,这么多年,她膝下都没有一子半女,焉知不是那药材喝出的隐患。”
“是药三分毒,我刚刚瞧着,她都快拿药当水喝了。”
“我记得,有时候她病得急,太医署只得拿重药才吊得住。可重药伤身呐,岂是能常用的?”
“她的身子又不如丽妃那般康健,这么多年的灌下来,能挺到现在,也不容易。”
素拂点头:“奴婢感觉,您对皇后娘娘也并无恶意,为何每次在别人面前,却要做出一副挑衅的姿态呢?”
“您本也没有那个心,咱们也只想好好过日子,为何要做出与皇后不和的样子呢?”
方焕轻轻笑着,悠悠走了几步:“你不懂。我若是哪一天真和皇后和了,那才是要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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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这样吗?她那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平日不修己身,才给了人不利她的机会。”
年轻的皇帝背对着向恭,站在凉亭里,风飒飒吹拂,他身上用银线绣着龙纹的玄色大袖迎风飘扬,闪烁出莹莹光辉。
向恭跪在地上,低眉垂眼:
“那叫星儿的宫女也是个果断的,直接便自尽了。新昭仪本来还想追问她,幕后提供药材和指示的人,此番行为,倒是彻底断了线索。此时只能通过出入宫禁的宫人名录来查了。”
崔璮的瞳孔闪了一下,眸中颜色愈深。
“问过皇后的意思了吗?”
“问过了,皇后娘娘说,一事不劳二主,便遣了新昭仪拿着她的手谕去搜寻大公主乳母的下落。”
但娘娘却半字未提查找幕后之人,以及盘查出入宫名录的事情。
这句话被向恭含在口里,并未说出来。
他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一步步养成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并且他早已熟悉了皇帝的性子,听着他的语气,就能从中分辨三四分的帝心。
果然不出他所料。
“就按着皇后的意思吧,只专心查乳母的线索就够了。盘查宫人名录,耗时耗力,秀女刚入宫,事务繁琐,人员流动,就不必查的那么仔细了。”
潜台词就是——背后指示的人,不必往下查了。
向恭心中喟叹。
丽妃娘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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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贵人摩挲着手中的鹅黄小瓷碗:
“娘娘宫里这瓷器,皆不是凡品。这枚小瓷碗,胎壁极薄,剔透莹润,釉色均匀。这样好的东西,臣妾宫里头可没有,您品味不俗啊。”
被她夸赞的那位,头上挽着个灵蛇髻,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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