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悦點頭答道:“說有關也有關,說無關也無關,端看老祖宗如要裁決了。”
孫氏不懂醫理,強辯道:“就算李九光家的有眼疾,怎麽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偏妳們兩個人壹同出去了,天黑沒人看見的時候,她就突發了眼疾?”
楚清悦為孫氏掃盲:“二舅母妳有所不知,這種止偶畏光之癥,最初是因為飲食不當,導致的人眼晚上看不見東西。普通人看不見也就看不見了,索性天黑就睡覺吧,可這位李大嬸卻是個不甘寂寞的人,她晚上最喜歡去別家院子裏溜達,怎麽可以看不見東西呢?我猜她是用了土法子,吃‘地三方’,再加上於暗室中盯香火頭訓練目力。那‘地三方’是種烈藥,見效快,副作用來得也快,瞧吧,”她踱著方步,繞著反面病例走了壹圈,嘆道,“這就是有病不正經看大夫,吃這個偏方、那個土法造成的後果了。而那壹種盯香火頭的目力訓練法,是給正長個子的半大孩子用的,李大嬸您老壹把年紀,老眼昏花還盯香火頭,沒的把眼珠子瞪掉了,嘖嘖。”
“患了‘止偶畏光之癥’就突然瞎了眼?”羅白英問。
“止偶畏光之癥雖然不是壹定瞎眼,但有瞎眼的潛質,”楚清悦壹本正經地解釋道,“是這樣,假如天光不忽明忽暗,假如她不仰頭看天,在極亮的時刻突然失去壹線光明,她也不至於突然眼疾發作變得這麽可怕。加上她正好在下臺階,走得急急火火,又被手中的繩子絆倒,她不摔斷腿,誰又摔斷腿呢?”反正我沒上去絆她壹腳,信不信由妳。“”
孫氏咬牙切齒,李九光家的死活她不在意,可這麽好的機會不扳倒楚清悦,她如要甘心!她上前指著李九光家的小腿,喝道:“她自己摔能摔成這樣,我不信!”
羅白英也是略懂醫理的,又發出了質疑:“大家都知道,人是有自我保護意識的,她滾下臺階的時候肯定有壹些保護動作,這個彎曲的角度也太不尋常了,不像是摔的,倒像是被人踩斷的。”
楚清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人有自我保護意識不假,可問題是她在滾下臺階的壹瞬間眼疾發作,眼和腿比起來,眼比較疼就顧不上腿咯。大姐妳說她的腿是被人踩斷的?那她的裙子上可有某人的腳印?那妳怎麽不問問她本人,有沒有人踩她的腿呢?”說著走近彎腰,輕柔地問,“李大嬸,我踩妳的腿了嗎?”
李九光家的壹邊抖如篩糠,壹邊哀嚎不止,呼叫著“救我,給我治傷”!楚清悦連問三遍,又許諾給她治傷,她才用力搖了搖頭,說,“沒有人踩我,我跌下臺階,腿就變這麽疼了。”那是自然的,楚清悦心道,這種“隔空打牛”的絕技我練了很久都不成,若不是從舟逝那裏收來了壹票真氣,我至今還做不到呢。今天第壹次用在妳身上,也算是看得起妳了。
孫氏聞言略感失望,而羅白及又力挺說:“大家看三妹妹單柔得壹陣風就能吹走,再看看李九光家的,人高馬大,膀大腰圓,三妹妹怎麽可能傷害到她,講到哪裏都是沒人相信的。”楚清悦也很配合地垂頭,做出單柔到不能再單柔的樣子。
事情討論到這個程度,老太太覺得壹個奸猾傷殘的老奴已不配再成為中心話題,於是吩咐人把她擡下去。事畢,老太太又轉向楚清悦,問:“逸姐兒,妳的晴天娃娃怎會如此湊巧,掛上不久就雨停天亮,摘下去就突然天黑,世上怎會有如此湊巧的事?”可要說壹個小孩兒的布娃娃能改變天色,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信。
楚清悦從袖中摸出布偶,撫了壹下正要答話,張還家的匆匆跑進祠堂,附耳跟孫氏說了兩句話,孫氏立時面露喜色,對老太太說:“老祖宗,之前媳婦說的能指證楚清悦作惡的證人來了!”
“證人?”不止楚清悦,很多人都是壹陣好奇,楚清悦自嘲地笑道,“二舅母又弄到證人了!作惡?我要是有作惡的本事,又怎會壹個月內連著兩次被二舅母教訓?”
孫氏得意地扭唇:“妳別不信,此人乃是妳的親人和閨蜜,她親眼看見妳的惡行,她的證詞比十個普通人說的話都有效。”
經過這樣的造勢之後,所有人都對此人的身份表示好奇,楚清悦數來數去,自己的閨蜜只壹個青兒壹個珍珠姐,是什麽人如此皮厚,跑來冒充她的閨蜜?至於親戚,除去羅家這壹大幫人,她的親戚就只有……
遠處傳來噠噠的腳步聲,眾人壹起扭頭去看,是個身材嬌小的少女,年約十八,玲瓏有致的身軀包裹在壹套破爛的乞丐服中,看起來甚是狼狽,不過乞丐服外卻披了壹件華美的燈芯絨碎花鍛的半長披風。
楚清悦瞧著那披風眼熟,像是從前羅白瓊曾穿過兩次的那件,至於那少女的臉,她也不陌生,瓜子臉盤,皮膚幼白,雙眉彎彎,目若點漆,鼻尖微微上翹,這少女是淩妙藝。兩年不見,她的美充分綻放出來,如臘月紅梅壹樣有韻致,連乞丐裝都不能遮蔽。
楚清悦挑眉,淩妙藝是要校尉的外甥女,自己是要校尉的親生女,如此說來,自己跟淩妙藝的確稱得上是“親戚”,至於“閨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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