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恒送江方雪到蒋卉父母家门口。
江方雪解开安全带，但没有立刻下车，她偏头看向殷恒，叫了声：“大哥。”
殷恒侧身看她，“怎么了？”
江方雪抿抿唇，等了几秒道：“我挺想弄死他的，但他不值当赔上我们的，所以大哥，你教训他可以，但不要亲手弄死。”
殷恒看着她，没说话。
江方雪又道：“其实他活着，对他才是最大的惩罚。”
殷恒看她几秒，伸手揉了下她的头，眉眼间铺开笑意，嗓音温和道：“怎么会，大哥当初不是答应你，要保护你一生，我没了，怎么护你？所以，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江方雪也笑，“大哥你路上慢点，到家给我信儿。”
“嗯，去吧。”殷恒道，“早点休息，别总熬夜。”
江方雪点点头，下车走进别墅。
殷恒没立刻走。
他从中控的置物箱里，拿了颗奶糖。
剥了糖衣送进口中，奶味在口腔化开…
他想起初见她的时候——
那天雨刚停，天还阴着，空气里都是潮湿的味道。
她走到自己的面前，张开小手，里面躺着一颗奶糖。
“大哥哥，跟我回家以后，要保护我一辈子哟。”
他拿过她手心里的奶糖放进口袋，伸手揉了下她的小脑袋，温温笑着，应到：“好，大哥保护你一辈子。”
殷恒自顾自的笑了声。
随后整个人都冷下来。
他发动了车子…
*
妄。
傅元白正往玻璃杯里倒酒，正好在旁边的手机亮了起来，还伴随着震动。
他看到‘殷恒’两个字，眉尾微微挑了一下。
这个时间，殷恒找他还是挺奇怪的。
但他还是接了。
“殷总。”
“西浦路的教堂，现在过来。”殷恒声线是冷的。
傅元白拿下耳边的手机，看着挂断的通话页面拧眉。
那不是当初，他和江方雪举办结婚仪式的教堂吗？
傅元白点了支烟，咬在嘴角，起身往外走。
喝的有些迷糊的贺斯年看到问：“元哥你去哪儿？”
傅元白嗓音一贯的低沉冷冽，“办点事。”
贺斯年起来，“我也去。”
“不用。”傅元白开门出去，“见大舅哥而已。”
“大舅哥…”贺斯年想起傅元白的大舅哥是殷恒，安心的坐了回去。
半个小时后。
傅元白到了教堂。
晚上一点光没有，看着还挺阴森。
不像是结婚的教堂。
他有点醉，脚步有些慢。
推开大门，里面只有一点亮，像是手机自带的手电筒。
依稀的能看到一道人影。
傅元白往那点亮光处走。
殷恒坐在第一排的椅子上，靠过道的这一个。
傅元白绕过去，坐在他旁边，问：“殷总这么晚把我叫出来，没跟你未婚妻在家里过节啊。”
殷恒看着前面的台子，缓缓出声道：“还记得吗？在这里，我把她交给你的。”
傅元白也看向台子。
江方雪不喜欢张扬，当初就要领个证就行了。
但他看网上还有身边人都说，结婚要有仪式感。
他便找了这个教堂，请了她的父母朋友和傅老爷子贺斯年他们，完成一个简单的结婚仪式。
“记得。”傅元白道，“我结婚，我不会忘。”
殷恒依旧看着台上，脑海里都是那天他把她交到另外一个男人手里的画面。
他声线是他自己能发觉的抖，“还记得我把她的手给你时，我说的话吗？”
傅元白收回视线，看向殷恒。
光线稍暗，神情看不太真切。
他道：“殷总有话可以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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