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只是前几日算了一卦,看见南方有老友不日要来山中,方位约摸是京城。
加之前几日小徒同清晏一块儿下了山,以老道对三公子为人的了解。
再算算时间,才估摸着京中这几日要来山上的老友应该就是三公子了。”
祁兴和听罢解释,叹了口气,看起来有些失望:“原来是这般,我还以为真是秦掌教通天地而算出来的呢。
唉,本来我还准备请秦掌教帮我算上一卦呢,现在看来,恐怕是不能有此请求咯。”
秦洪冼顺着祁兴和的话迎上这小子的目光,俩人相视一笑,祁兴和的小心思顿时被老道士给逮到。
“那若是三公子不嫌弃,不防让老道来试试?”
祁兴和嘿嘿一笑,满脸奸计得逞的样子:“试试,试试!”
“不知三公子想算一算哪一面呢?”
祁兴和眼珠子“骨碌”一转,嘿嘿笑道:“那秦掌教就给我算算姻缘吧。”
秦洪冼捋了把胡子,道:“想来三公子最近可是为此事常被侯爷念叨吧。”
“要不怎么说秦掌教通晓天地呢。何止是最近,一直以来我都被我爹催着相个人家。
所以我今日才来找秦掌教算上一卦,算算我那可怜的姻缘到底何时才能出现?”
秦洪冼点点头表示明了,不过也没见他拿出什么八卦,符箓这类的东西,甚至连掐指算卦这样简单的法子都没有。
老道士从兜里掏出来一只锦囊递过去:“不瞒三公子,老道我之前曾心血来潮小算了一卦。”
祁兴和愣了愣,上下打量着老道士,打心眼里觉得这老头定是会什么神术。
“且慢。”
他正欲打开锦囊,却又被秦洪冼给拦住。
“三公子打开这个锦囊之前,老道有一个问题冒昧地一问。”
“秦掌教请讲。”
“其实三公子已经有答案了吧,为何还特地绕了个圈子要来山上找老道算上一卦?”
祁兴和低头不语,手指在茶杯把手上来回打转,半晌才轻声道:“找个建议嘛。我也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但是这种事儿又没法同别人说。
若是您老的建议和我的想法一致,那不是正好嘛。”
“那若是不一致呢?”秦洪冼故意笑问道。
“不一致……”祁兴和挑挑眉,叹了口气,“不一致的话,那就再说呗,不行随便点一个,让道祖帮我选好了。”
这种没脸没皮,不知忌讳的话,恐怕也只有祁兴和能说得出来了。
不过秦洪冼倒也没有觉得被冒犯了,毕竟这种选择,有时候交给道祖其实也不是一件坏事。
“既然三公子已经想好了,那便打开来看看吧。”
祁兴和顺着老道士的话打开锦囊,里面只放了一张叠起来的字条。
打开字条,里面并没有老道士给他的建议,只有一句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朝中可暂得安宁。”
祁兴和收起字条,找了个火折子烧成灰,端起茶杯“咕咚咕咚”一口灌下去,也不管杯中一起被喝下去的茶叶。
他看着老道士,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不过还是咧着个嘴,虽然他也清楚自己这会儿应该笑得挺难看的。
“看不出来,你这隐居山野的老道士也懂朝中的那些弯弯绕绕。”
“老道我一直以为,朝政并不只是陛下以及朝堂之上的百官需要关心的。
哪怕是山野村夫,与朝政也是脱不开关系的,懂些朝堂之事,也并非全无益处。”
“侯爷严禁三公子科考,却还常与三公子议朝中事,不知三公子可懂侯爷其中深意?”
“幼时不解,长大之后渐渐明白了。”
“您看,三公子现在不也正是这般。虽在朝中无一官半职,但懂朝政事,心系朝中,京中,边疆各级各事。
称三公子一句京中第一才子,老道心想,并不为过。”
面对秦洪冼的称赞,祁兴和这一次并没有摆摆手说一声“谬赞了”。
他扶椅站起身,冲秦洪冼拱手鞠了一躬:“这个担子恐怕太重了,况且现在的大宁应该还没有到需要我这么一个闲散纨绔的地步吧。”
秦洪冼也拱拱手,他知晓祁兴和腿脚不便,伸手扶他坐下,“三公子不必多虑,虽说未雨绸缪更好一些,但是谁又说车到山前不是一种办法呢?”
祁兴和默不作声,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其实秦洪冼跟他说的这些东西,这些年来他或多或少的也大概捋明白了。
若是说个时间,那应该就是明程候严令禁止他参加科考,自己大闹了一场之后才渐渐开始想明白的吧。
不过真的当这一切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总还是会觉得有点不真实。
他不是没想过做点什么事情,但是他更清楚凭他现在,所能做的在京城也只是把一粒石子扔进大海罢了。
哪怕他顶着“大柱石三公子”,“明程候府京中掌事的”,“京城第一才子”这一堆世人给他按的头衔。
他若有所思,抬头冲秦洪冼问道:“秦掌教平日对外所称,龙鹤山乃避世之地,自己云游四海,隐居山林,也是为了避世。
而您今儿个同我说了这么多治世之道理,还让唯一亲传弟子从军,行所谓入世之事。
我本想问问您可否觉得此言矛盾,不过想起您之前提村夫为例,忽然觉得明白了些,但脑子里还是有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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