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生花发出一连串短促又脆生生的笑:“我若是不放,你又能那我怎么样呢?”
“骨生花,”夜漓急于自证,催促道:“还不快把人给放了。”
她虽不乐意,但还是照办了,秀手一扬,身旁一棵原本空无一物的树上就出现数十个被黑发吊着的人,耷拉着脑袋,随风摆动,渗人得紧,万锦年上去探了探他们的鼻息,还有气,只是昏迷了,于是挥剑斩断发丝。
“师父你看,这妖怪受他指使,他们果然是一路的!还想狡辩,”崔斌又吹耳边风:“这妖人之前从未见过,自从鹤青去金陵城解决地缚灵作祟一事之后就一直跟随出现在他身边,我不是说师兄的是非,只是他若是除祟之时,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并非没有可能。”
“嘿,”这话怎么听着就这么不顺耳呢,夜漓袖子一撩,蛮横地说道:“你说什么?说什么呢?谁他妈不干净了。”若不是鹤青来着,只怕是要扑上去给崔斌两个大耳刮子了。
万锦年撇了一眼鹤青腰间那把犹如玩具一样的剑,皱眉道:“你的剑呢?”
鹤青回答:“断了。”
万锦年将自己那把青冈剑递了过去:“银瑾山悬崖边上,我就让你动手,当时你没有做,现在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他看着夜漓:“杀了他,跟我回玄宗接受戒律堂的审问,否则为师便要将你逐出师门,你不再是我的弟子,在外也不许以玄宗的名义行事。”
鹤青从小在玄宗长大,对自己的师门非常敬重,更是视万锦年为父,为了夜漓平生第一次忤逆他,尽管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错,心中仍愧疚不已,再说于氏的死虽非他所为,但鹤青也始终责怪自己,听万锦年这样说,鹤青一时感怀,万千思绪涌上心头,他立在原地,没有接过万锦年的剑,也没有其他任何动作,就这么僵直地站着。
夜漓心里一凉。
他这是...犹豫了?
但又转念一想,算了,反正她早就死了,再死一次也算不了什么,最多不过是要再经受一次魂魄离体的痛楚,但只要能让鹤青得偿所愿,重回师门,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鹤青抬眼看了一下万锦年,又看了看夜漓,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抽出青冈剑,挽了一个剑花,突然剑锋一转,一道冷光从夜漓面前闪过,在场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鹤青举剑直挺挺地刺向自己,插入腹中,几乎深没至剑柄,他也随即喷出一口鲜血来。
身后,那穿腹而出的剑尖上不断地流着血,一开始是一滴一滴掉落,后面就慢慢汇成一股,淌了一地。
“师父,我这条命是你给的,若你非要一个人替师娘的死偿命,我只能将我这条命还给你,但我发誓,玄宗的命案和大师兄的死确实与我无关,我本想替师父查清真相,如今看来是不能够了。”他说着踉跄几步,整个人摇摇欲坠,忽然感到身后有人扶住了他,回头一看,是夜漓。
她的脸色昏暗阴沉,可怕得吓人,鹤青看惯了她的嬉戏玩笑,却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
“说吧,你想怎么死?”夜漓语气冰冷地问万锦年。
“什么?”万锦年似乎是没有听懂。
崔斌却明白过来:“妖邪休要猖狂!”
夜漓根本不搭理他,一记魂鞭将他抽得飞了老远,又跌落在地上,摔得他眼冒金星,夜漓转而对万锦年说:“你逼得鹤青自伤,终究是要死的,逃也没有用,不过你总归是他师父,我让你选,说吧,你想怎么死,我成全你。”
万锦年到底是仙门中的高手,立刻感觉到周围有一股异样的气息震荡,这股气场,或者说这股力量非常霸道,仿佛是在用意念和他较劲,他看到面前那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怀里抱着鹤青,身上却隐隐散发着黑气。
以万锦年的道行所见有限,其实夜漓身上散发的阴煞之气盖过了浓重的白雾,早就弥漫到方圆一里内的树林,普通人若是长久浸染,亲则功力受损,重则短命呜呼。
片刻之后,万锦年就明白,自己是赢不了的,甚至很难做到全身而退,不过他好歹也算是一代宗师,没有因此流露一丝怯意,自然也不会求饶。
“夜,夜漓,”鹤青呼吸不畅,一边喘一边说道:“住手。”
“鹤青!”夜漓道:“此人赏恶罚善,忠奸不分,愚蠢至极,根本不配当你的师父,你还要帮他?!”
“夜漓...够了...”鹤青奄奄一息道:“带我走吧,带我离开这里。”
“鹤青!”
“我命不久矣,你连这点心愿都不愿意帮我达成吗?”
“我...”夜漓终是不忍心看鹤青受苦,答应道:“好,我们走,我带你走,离开这里,你放心,我不决会让你死。”
万锦年还要上前阻拦,被夜漓的魂鞭止住了脚步:“滚开。”
她抱着鹤青,离开时,背对着万锦年道:“你要是再敢伤他分毫,我一定让整个玄宗陪葬。”
晋阳城外,两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正跟随前面的队伍排队出城,夕阳倾斜,日头慢慢落下,清风徐徐,吹开他们的兜帽,露出下面俊秀的面容来,其中一个年纪小一些,模样玲珑中透着些机灵劲儿,另一个嘴唇惨白,面无血色,看上去有些身体不适,或者刚刚受过重伤。
“哟,两位小哥是生面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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