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既然不值钱,为什么任然要拼死保护?
除非...他看见李宥了?因为李宥是他小时候的救命恩人,他要报恩,是有可能会那么拼命地去追。
这只表是毛毳在黑色奔驰里拿的,那黑色奔驰的车主,会是李宥吗?在2013最后的那个梦里,按照南羽昆的意思,李宥应该是来找过我。
可是李宥说,我穿越到过去之后,在他的生活里,我是完全消失了的,那他又怎么会去单海中学找我?
而且自从跟我坦白他的身份之后,李宥对他去世前后的事情,只字不提,我怕他难过,也不敢主动问他。
“元尹,你听见没?我说...”
我看着他,在问与不问之间,内心反复挣扎,然后心不在焉地回他:“嗯,我已经学会游泳了。”
“你已经学会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找教练了?男的女的?”
“嗯,学会了,刚学会,来这个时空之后学的,所以你感知不到,十节课包会的班,教练是个美女。”
我一口气回答完他的所有问题,正鼓起勇气想向他提问,他忽然捡起一朵刚落在湖畔的桃花,凑过来认认真真地别在我头上,然后认认真真地看了看,又认认真真地说:“真好看。”
我忽然觉得心里痒痒的,现在好像无论说什么,都很破坏气氛。
然后茧茧不知道从哪里撺掇出来,忽然蹦到我们面前,我和他都被吓了一跳,茧茧看了看我头上的桃花,说:“元老师,你今天,特别好看。”
我在头发上摸了摸,把花摘下来,解释道:“刚经过桃树下,不小心掉的。”
“可我明明看到,是任然刚刚给你放上去的啊。”
我没想到,刚刚的那一幕,她竟然看到了,紧张过后,灵机一动,瞪了李宥一眼说:“你捉弄我?!”
但是他一点都不配合的坚持道:“我没捉弄你,我觉得确实很好看啊,茧茧不是也说好看吗?你又看不见,你相信我!”
我信你个大头鬼!茧茧现在心里指不定怎么想我。
无奈,我实在太尴尬了,只能打发他们赶紧去教室写作业。
茧茧说:“今天的数学好难,正好好多我都不会。”然后高兴地拉着他走了。
可是,我还有好多问题,没弄清楚呢。
接下来的一下午,除了上课,我都在反复琢磨这件事,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那个人,只能是李宥,否则这事就解释不通。
煎熬地度过了下午,终于到了晚自修,临近晚自修结束的时候,本来想着一打铃,就带李宥走。
结果实在忍不住,抽了一张试卷,想着改改看,明天可以着重分析,结果抽样的试卷错了一整列,寻思着人家好不容易认真做了一回政治试卷,改完不单独讲讲,也不合适,而且这个抽样的试卷还是滑华的,就冲他送我那副画,硬着头皮全讲了。
接着,从众效应,陆续过来面批,虽然做的质量不怎么样,错误太多的试卷总是没什么美感。
但硬是给我拖到10点半,才出校门,大家好像很容易间歇性地喜爱一件事或者短期内充满斗志,而努力是一个平凡枯燥且漫长的过程。
单海中学普遍重理轻文,哪怕是选了政治为选考科目,在绝大多数学生心里,也没有理科科目重要。
所以,恰好是有人的间歇性努力,才让我间歇性地有存在感,而在他们颓废不起舞的绝大多数时间,我这个政治老师就变得没那么有价值且失去了乐趣。
这样想想,即便拖得再晚走,也是值得的,至少我有了存在感和价值,我抬头看着头上带着晕轮的月亮和满天的星星,竟有一种星光不问赶路人的骄傲。
李宥忽然转头问我:“累吗?”
小时候大人总问:是干活累还是读书累?一直不知道怎么回答,直到那天看见我爸和一群人,一起卸货,他们擦着汗,有说有笑,不停地搬卸和整理,我突然明白了答案。
不快乐,才是累的。
“不累,快乐就不累。”我说。
不仅不累,我反而觉得现在整个人都充满力量,再加上我想和他在辽阔的星空下,多一些相处的时间,我说:“要么今天不开车了,我们走回去?”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点点头答应说:“好。”
我们走了很久,直到刚刚讲试卷时,那些遗留在我脑子里的题目,都被这夜半的凉风吹散,我才下定决心问他:“李宥,我一直想问你,我的那只手表,你是不小心弄丢了吗?为什么会被别人捡到?”
他脚步忽然停住,反问我:“是谁捡到的?”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坚持道。
“元尹,我之所以,没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我目前也没办法解释这种现象,我怕你担心。”他为难地说。
“什么现象?”
他吞吞吐吐说:“就是其实我在消失之前,忽然发现你在我的世界里,又出现了,就是凭空出现了,本来谁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忽然之间这个世界,就有了你,所以...我才从北京回来。”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来参加英颂学长婚礼的,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他点点头:“但之前,英颂也有叫过我,我知道你也会去参加婚礼,就想着先来学校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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