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刚泡好麦片,准备打电话,任然就过来了,我放下办公室的电话,示意他坐在我旁边的小板凳上。
他是我特意叫过来的,当老师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主动叫学生,来办公室谈话。
但这也并非我愿,无奈这小子因为打架,被人告到了德育处,德育处又把他交给了我。
我本以为,现在的他,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成绩优异,积极向上,待人礼貌,温文尔雅,老师对他的期望很高,同学对他,也赞不绝口,我没想到,这样的他,竟然还会去打架斗殴。
我更没想到,我还没开口,他就理直气壮地跟我说:“他们想处分就处分我吧,我是不会道歉的。”
丝毫没有一点认错的态度。
我把刚泡好的麦片盖上,我有预感,这一时半会儿,应该是喝不上了,然后尽可能耐着性子跟他说:“你知道,处分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
回答得这么干脆,我觉得他大概率是不知道的,就细致地跟他说:“任然,以你现在的成绩,到高三的时候,拿到一个保送的名额,是很有希望的。”
他竟然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说:“那就不要这个名额,我可以自己考。”
这小子,现在胆子不小,口气...也不小。
那些保送名额,就算是在重点班,也是大家争着抢着要的香饽饽,他竟然这么潇洒地,说不争,就不争了。
我拿他没办法,转换思路,说:“行,那我们先不谈这个,你现在才高一,这事儿也确实还早,你能说说,你为什么要打他吗?”
任然打的同学叫滑华,是高一24班的一个学生,除了是这个班的宣传委员之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安分守己,成绩一般,长得也一般,况且24班和我们班隔了整整两幢楼,根本八竿子就打不着的两个人,我实在想不出,他两能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大打出手。
当然,大打出手的主要是任然,虽然对方也是个1米8的大高个,块头还大,但外强中干,四肢发达,武力值在任然面前,完全不值得一提,据围观群众讲,任然这小子应该学过自由搏击,动作干脆利落,招招都在点上,还极具观赏性,甚至因此吸引了一众女粉丝。
“因为他,该打。”他冷冷地说。
怎么回事?我竟然觉得,他这样,还挺帅。
“打人,总该有个理由吧?”我保持冷静后问他。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我就是不喜欢他。”
“你认识他?”
“之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
如果我现在不是他老师,我真的很想骂他,他这种行为,和在大街上看到不爽的人,就无故冲上去打人的小混混,有什么区别?
我反复告诉自己,为人师表,不能冲动,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任然,不管你走到哪里,总会有你不喜欢的人,还有一些你超喜欢的人。”我看他无动无衷,顿了顿,指着我的水果麦片,打了个自认为还比较生动的比方说,“就像我这盒水果麦片,喜欢的麦片里,总是有不喜欢的果干,挑掉就好了,如果能学着喜欢的话,就更好了。”
我等了很久,他依然无动无衷,我下意识地举起手,想拍拍他的肩膀,没想到,手还没落下,他忽然大吼一声:“别碰我!”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时宋沓正好从外面开门进来,就那一瞬间,他看到的是,我没落下的手,还有任然说,别碰我。
正当我想要解释这个不可描述的画面的时候,宋沓竟然手忙脚乱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然后关上门,退出去。
正常的师生谈话,怎么能叫打扰呢?
我忽然觉得,我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任然这小子,居然还一脸无辜地看着我,问:“元老师,宋老师该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
然后宋沓又忽然开门进来,一脸为难地说:“元尹,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你别看他长着一张大人的脸,毕竟,他还未成年...”
“宋老师,就是因为未成年,才需要教育啊!”我努力澄清。
但是宋沓想了想,既担心又略有所指地说:“虽然教育讲究的是,言传身教,但有些时候,言传就行了,身教...还是别了吧。”
“不是,他打架!”
虽然家丑不宜外扬,但事已至此,我必须澄清事实,自证清白。
宋沓愣了愣,点点头,又蹙起眉头说:“是体罚?”
任然忽然站起来,我看着他,些许欣慰了点,这小子终于肯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了。
然后他说:“没有体罚,元老师对我很好,宋老师说得对,元老师就是在对我,言传身教。”
还故意把“身教”加了重音,我不得不怀疑,这小子就是刁民,想要害朕。
他说完又回头看了看宋沓,压低音量跟我说:“元老师,要么我们出去谈吧。”
“就在这谈,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什么不能在这说。”我故意提高音量说。
“那你还想不想,调查这件事了?”他居高临下地看我说。
他这是...在威胁我?显然,我要是不跟他出去,他是什么都不会愿意跟我说了。
我认输:“走吧!”
然后,他就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但是他一直走一直走,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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