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是真得喜欢过安度清,那个人不论做什么,在她眼里好像都在发着光。可当付出了自己的一切之后,她的心也就渐渐空了,日子久了,更是能一点一点地挖出很多他的不好来。
不知道何时,那个少年身上的光芒慢慢收敛黯淡了下去,如今已经泯然众人矣,没什么特别之处了。
好像一开始的那段时光是她的一场幻梦,他本就平庸,是她不了解,才会生发出这么多的憧憬与喜爱。
瑞珠回屋里去收拾起东西。
她能带走的东西并不多,不过一个小小包裹而已,二公子打赏给她的那些东西,她一件也不打算带走,全部拾掇起来,装进一个匣子里面。屋里越来越整洁,她的心也跟着越来越轻快。
安度清是从侧门回来的,尚且不知道前厅发生的事情。
正是傍晚时分,他打了一天的马球,他浑身臭汗,黏黏腻腻的,回来就高声喊着:“瑞珠,给我打水来,我要搓澡。”
瑞珠不紧不慢地系上包裹最后一个结,没有立刻应声。外面颇有些不确定地又喊了一声:“瑞珠?你不在吗?”
“来了。”她终于起身,好像服侍人变成了自己一种习惯……她人都要走了,所以什么事情都无妨,她不想起任何冲突。
少年真就一身臭汗,又让瑞珠替他搓背,他则舒舒服服趴在浴桶上,闭上眼睛,一脸享受。
瑞珠的手总能按得人很舒服。
安度清卸下了一身疲惫,转而兴致来了,勾起瑞珠的下颌,凑过去想要吻她。
以往瑞珠是不会躲的,甚至会生涩地迎合上去,主动加深这个吻。
但是现在,她手忙脚乱地想要挣脱开来,脸色微红,说不清是急是气。安度清眼中一片欲色,她却目光微凛,显得有些冷清。
“没意思。”他不满地嘟囔一声。
……
“公子,公主有事情找你,请立刻去往前厅。”外面有个丫鬟的身影投在纱门上,许是也看到了瑞珠,补充了一句,“瑞珠姑娘若是有空,也可同去。”
然而就是这么个事儿,解释起来也并不麻烦。
既然从小就有婚契,韩沥认为此事是作效的,他也愿意拿钱给瑞珠赎身,现在就看安度清身为当事人,同不同意。
安度清这才意识到瑞珠的反常。
他时不时转换视线看着那两个人,韩沥目光坚定,看他的目光毫不退缩,而瑞珠大概早就知晓了这事儿,显出几分异于平常的冷静。
不过安度清一点也不恼:“瑞珠,你不会走的对吧?不是说好了……”
“我愿意同韩大哥走。”可那话从瑞珠嘴里说出来,毫不犹豫,是极干脆的决定。
安度清将剩下那句“不是说好了,永远陪着我”咽进肚里,声音像是哑住了,连带着仿佛自尊也跟着碎了一地。
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冷静呢。
从来只有他甩人的份,先前那袭香楼里一个漂亮姑娘,可是在他脚底下痛哭流涕求他不要走呢。
相比而言,他对瑞珠难道还不好吗?
他好多心事都与她诉说,也赏赐了她许多好东西……她那样低贱的出身,能够伺候上他,不是很好么?
瑞珠跪下来,给琼华公主和他都磕了一个头:“多谢主子们的恩德,瑞珠即便是出了府,也只盼能结草衔环地报答。”
恩德?报答?瑞珠在心里讽刺一笑。
琼华公主是无所谓她走不走的,只面作和善地点点头,随后同身后管家道:“瑞珠的卖身契,就交给这位韩公子吧,往后瑞珠便不再是我国公府家奴了。”
韩沥犹如松了一口气,总算露出一点儿笑意。
“这是银钱,韩某奉上。”他略略弯腰,也十分感激对方的不刁难。
琼华原本想说“不必了”,就当她送出去的一份人情,然而自己的幼子从刚才开始便黑了个脸,抢过人家双手奉上的钱袋子,将里面的碎银锭子抖落一地。
银子愈碎,愈可想象得到他是如何东拼西凑,家境又是如何窘迫。
他恶劣微笑:“就这么点啊?养得起小爷的通房么?她的吃穿用度,比官宦人家的小姐都不差的——”
安度清平日里也不是这样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脾气,可就是心口窝着火,有些话不吐不快。
偏偏瑞珠面上悚然变色,有些仓惶地蹲下身来捡,一点点拾起来那些碎银,生怕错过了一块,找到后来还有二两银子对不上,她又打开自己的包裹,可里面就八钱银子,实在少得可怜。
韩沥也在帮着找,兴许也是觉得屈辱,但还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尽力安慰她:“没事,大妮,我会再去凑的……”
可是安度清视线死死盯在他用来碰瑞珠肩膀的那只手上,一股邪火终于燃烧尽他的理智,少年这一拳带着风,狠狠揍在韩沥一侧面容上:“操,你敢动她试试?!”
所以说,为什么要这样呢?
瑞珠一直感到不解,心里满是酸涩。世家贵族的纨绔子,占有欲就那么重么?她就是一个物件儿,平日里可以晾着,可以辜负,但一旦说她要走了,怎么他又疯得跟去了他半条命似的?
安度清从来都是笑嘻嘻的,有点小怂,长得人高马大的,但拳头很少举起来过。
可现在他眼睛一片血红,出了奇的委屈和愤怒。
现场的一片混乱是所有人料想不到的,动用了好几个小厮才将安度清拉开。
“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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