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秋闱放榜，第一名解元花落别家。
守着榜单看的庚申回来报喜：“陈少爷考了第六名亚魁。”
白秉恂很满意的点头，对陈路说：“不错，恭喜。”
陈路羞涩的说：“比起少卿来还是差远了，少卿当年可是小三元。”
沈清涵早就不记得上辈子陈路考的怎么样，闻言大喜：“办流水宴、上城隍庙给乞丐施粥，你和贺娘还有盈眉这个月工钱翻三倍。”
陈路骄矜的问：“那我这个考得最好的人有什么奖励？”
沈清涵顺手拿起算盘拨弄了一下：“你这一次生病花了我二十六两银子，从你生活费里扣。”
陈路的脸垮掉了：“这要是沈叔说不定会奖励我一座小楼。”
沈清涵被提醒了：“去一封信给我爹报喜。”
陈路得意：“我考完第二天能从床上爬起来时就已经报喜了，我必榜上有名，少卿给我压的题中了，可太厉害了。”
白秉恂浅浅一笑：“猜测而已，中了很意外。”
沈清涵好奇：“什么题？”
陈路道：“试以五经一道，并试诏、判、表、诰一道，要求三百字以上。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浅薄无知，我没必要跟你谈这些。”
沈清涵好想锤爆他的狗头，满怀恶意的问：“你考试在里面待的怎么样？听说吃饭和拉屎是一个地。”
陈路脸都绿了：“那破地方……别提别提。”
盈眉心疼：“陈大哥的后背、胳膊上都是青紫痕迹，不知多少天能消。”
沈清涵冷笑一声：“三年之后你还有一遭。”
陈路倒地不起。
沈清涵扭身看向乐呵呵的庚申：“你在榜上有没有看见姓何的？何时。”
庚申一回忆：“看见了，是五名经魁。”
陈路一下子复活，这个人的名次比他高一名，且从沈清涵嘴里问出来的，立即引起了警惕：“他是谁？”
白秉恂侧目表示关切。
盈眉喃喃道：“店铺最近多了一笔支出，说是资助何时读书，是他？”
沈清涵：“对，是我同僚的弟弟，那日你也瞧见了，就是把陈路从人群里拖出来的。陈路这个没出息的直接倒在门口，人家三进三出犹有余力。”
盈眉当时一颗心放在陈路身上，记得不大真切，随口附和：“好像是位英壮的青年。”
陈路闹事：“家里两个男人你不夸，带着盈眉夸外人做什么。”
白秉恂默然不语。
沈清涵没机会他胡搅蛮缠，吩咐道：“你去挑一份贺礼，让庚申送到城南第六街鸳鸯胡同第六户，何家收，就说是我准备的贺礼。”
盈眉道了声是，便下去准备了。
陈路十分不满：“人人都有好东西，偏我就没有，沈清涵你故意的吧。”
沈清涵：“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我就是故意的，若你实在想要的话，我回头给你抓一些香料，让你好好熏一熏你衣服。”
陈路脸色难看：“
什么熏衣服，衣服我都扔了，我难受了，我要回去躺着，吃饭的时候再叫我。”他直接出了屋，回忆起考场那几天仍旧心有余悸。
沈清涵放声嘲笑，笑着笑着忽然想起白秉恂也经历过这种情况，不禁有些心疼，凑到人跟前小声道：“你当时有没有像陈路这样病一场？”
“没有。”白秉恂摇头，顿了顿，故作若无其事的说：“我当时出了考场将几个晕厥过去的同窗送进医馆，便回家洗澡休息了。”
沈清涵遗憾：“你考秀才举人时我还小，不知道照顾你。等你考进士时，我又太没心没肺了，就等着第二天去给你送礼，都没在考场外等你，那里环境那么糟糕，你那么辛苦，我到今日才知道。”
“没有很辛苦。里面有上下两块木板，上面的木板当作写答卷的桌子，下面的当椅子，晚上睡觉将两块板一拼当床。考棚里还为考生准备了一盆炭火、一枝蜡烛。炭火即可以用来取暖，也可以用来做饭。”白秉恂说的平平淡淡，毫无起伏。
沈清涵心疼的想把人亲亲抱抱，又怕青天白日情绪不到位突然一个拥抱唐突他，便只能满眼怜惜：“不行，太辛苦了，得给你吃顿好的补一补。”
白秉恂无奈：“陈路更需要。”
沈清涵冷笑：“他可以借你光。”
贺娘做了满桌子的好菜来庆祝，唯有一道菜是沈清涵特意嘱咐给陈路做的，炖猪脑，以形补形。
陈路拒绝食用，“我的脑子已经够聪明的了。”
盈眉失望：“这是我做的。”
陈路一听，犹豫了一下，还是尝了尝天麻炖猪脑汤，然后竖起了大拇指：“做的可真好喝，你怎么做的？”
盈眉掰着手指数：“主要是炖的时间长，配料用了天麻、核桃、红枣、枸杞、姜角、盐和清水。”
陈路：“不错不错，很用心很贤惠，我们盈眉才是女子该有的样子。”
沈清涵想把猪脑汤扣在他脑袋上。
白秉恂夹了一块龙井虾仁放在她碗里：“尝尝。”
沈清涵顿时喜笑颜开：“体贴入微，我们先生才是男子该有的样子。”
这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饭桌子刚收，陈路嫌正厅饭味重，将熏炉点燃，袅袅香烟升起。
庚申进来禀报：“小姐外头有两个姓何的公子求见。”
沈清涵一听便知道谁，叫盈眉去带来正厅，满眼兴奋。
白秉恂问：“我们是否需要回避？”
沈清涵道：“那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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