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沈清涵痛心疾首的谴责了自己的不解风情。
盈眉还在津津有味的八卦着:“当时可热闹呢,要招他为婿的官宦人家数不胜数,都以为他会攀上个好人家,有岳父做保障官路亨通。谁曾想愣是谁家都没攀,靠着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来,陈大哥就崇拜他这能力魄力。”
沈清涵心说,是你把话题扯到陈路身上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说:“陈路这个人……”
盈眉飞快打断:“白少卿那么忙,还大晚上的跑过来就为了说几句话,要不是庚申发现了他,他可能在外边站一站就回去了。”
沈清涵:“……”她只好叹了口气,附和着说:“性子太内敛,让人喜欢又让人心疼。”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盈眉颓废道:“我知道,我和陈大哥有云泥之别,他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我只是个小丫鬟,所以我未敢奢求什么,只当是梦一场。”
沈清涵将她搂在怀里:“青春短暂何必梦他。”
盈眉喃喃:“陈大哥真的很好。”
沈清涵道:“这话我不赞同,至少他欠思虑。你们两个第一次见面,他为了打压我的气焰说喜欢你这个妹妹,却没想过若我是那嚣张跋扈、肆意妄为的人会如何欺辱你,你是奴籍,我将你打死掩埋又有谁帮你收尸?你年岁渐长,他仍就和善待你赠礼赠物,你春心萌动并不奇怪,但他是男子应该有分寸,既然无情就不该撩拨,若是有情就应该跟我说向我讨要的你。你与我同岁,年纪也不小了。”
盈眉红着眼睛:“小姐,我好羡慕你,白少卿喜欢你,你也喜欢他。”
沈清涵:“我从前不知道他喜欢我,我甚至觉得他总觉得我蠢笨教不成才。他发乎情止乎礼做的太好了,所以才值得人喜欢。”
盈眉:“所以陈大哥不值得?”
沈清涵:“也不是不值得,就是每个人处理事情的方式不一样,平心而论,不是我偏袒谁,白秉恂对于感情上的处理就比陈路强,陈路思虑短浅没为别人考虑。当然,也有可能是白秉恂知道自己魅力大,而陈路不知道,他拿你当妹妹,就以为你也拿他当哥哥。”
盈眉默默流眼泪。
沈清涵揉着她的脑袋:“你才见过几个男人,只瞧见一个男人好,便以为天底下只有一个男人。我也不禁着你,往后你多出去走走,一个不行再换一个,天底下最多的就是男人。”
盈眉:“所以,三皇子不行就换白少卿。”
沈清涵:“对啊,一棵树上吊死是很蠢的事情,咱们可以多找两棵树挨个吊,万一就出现了一颗歪脖子树很适合吊死呢。”
盈眉噗嗤一笑:“那我找找。”
沈清涵:“好。”
她们两个自幼一起长大,沈清涵视盈眉为姐妹,两个人一起聊了半宿,迷迷糊糊睡过去,第二天早上相视一笑纠缠人将近十年的心结仿佛就打开了。
早晨大家在大厅里吃饭,陈路就抱怨:“你为什么在梦里也要骂我?昨个半夜我突然听见你嚎了一嗓子,直接从梦里惊醒。”
沈清涵板着脸:“你欠骂。”
沈北生气:“怎么说话呢?”
沈清涵从善如流:“哥哥对不起,我下次睡觉的时候一定提醒自己做梦说你好话。”
陈路翻白眼没搭理他,默默的咬着包子。
沈清涵说:“爹,白秉恂昨儿个忙完公务已经很晚了,匆匆来告知我一声今日要进宫只怕还不能来拜见,求您再等一等他,他一定登门赔不是。”
沈北手一挥:“没事,正事要紧,还能进宫见皇上可真是出息。”
陈路道:“等我考上功名能够进宫拜见陛下,我给沈叔说一下皇宫都是什么样的。”
沈北笑着点头:“行,就等你出息。你娘嘱咐我来了京城要拜会几家故人,你和我一起?”
陈路点头:“国子监那边我已经请好假了。”
吃过饭以后两个人就出了门,沈清涵帮着贺娘和盈眉捡了桌子,回来后用铜盆洗手,最近市面上新出了一款皂角,名曰香皂,清洁能力不错,就是价格略贵。
她刚洗完手,盈眉便进来说:“小姐,相府二小姐前来拜见了,人现在在正厅。”
沈清涵:“林芜菁?我这就过去。”她对镜整理了一下妆容衣衫,这便去了正厅。
林芜菁一身男装,惨绿少年姿态优雅,在客座品茶,“洞庭碧螺春,这可真是好茶,相府里都不多。”
沈清涵在上首落座:“江南的茶运送过来挺麻烦的,我这点茶是父亲带来的,商人嘛,就这点方便。”
林芜菁:“家中有长辈,那我得拜见一下。”
沈清涵:“可是不巧了,人出去了。”
林芜菁:“去哪儿了?”
沈清涵觉得奇怪,微微皱眉:“拜会一下昔日故友,怎么了?”
林芜菁放下茶盏:“我这番话可是好意,令尊来了京都最好哪儿都别去,否则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担心你,你家宅不安。”
沈清涵:“什么?”
林芜菁:“大理寺少卿白秉恂因朋友嘱托照顾其女,前些日子,胡人狗急跳墙将此女掳进青楼据说惨遭凌辱,羞愤之下闭门不出几欲自杀,但都被救了回来。外边传的很凶,就连名字都扒了出来,沈清涵,霞晖阁的主人。”
沈清涵眯了眯眼睛,忽而笑了:“这是要置我于死地?”
林芜菁淡淡道:“怀璧无罪,匹夫有罪。白秉恂这样的男人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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